“不送。回去告诉你家节度使,本王也是有礼物回赠的。”
吐蕃使者悻悻而去。郝玼沉声发令道:
“开窗,通风放气!”
陪坐的大小官员如同得了赦免一般,急匆匆往室外跑去了,郝玼摇摇头,威武地站起身来,绕过屏风,一溜小跑往后面去了。
院内,一名文官长大嘴巴贪婪地对着绿树吸着空气,道:
“钱将军,吐蕃人身上都是这味吗?”
同样长大嘴巴深呼吸的钱雄道:
“他们贵族也不是这样,这家伙,是存心来恶心我们的。”
文官一愣:
“存心来恶心我们?”
钱雄道:
“对啊,他们贵族家境富有,根本不输给汉人的大商贾,可是讲究的很,哪里有这么窝囊的。这家伙,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又在牛羊圈里待了多少天,才有这么大的味呢。”
文官一跺脚,道:
“坏了,这家伙看起来是个粗鲁无知的莽夫,实际上却恁地狡猾,他这是存心让我们存了轻视之心,好让我们瞧不起他。他的话里必定有诈,我得去找保定郡王去。”
钱雄一愣神:
“还有这么些个道道在里面?俺跟你一起去。”
“陛下,夏绥节度使李光颜奏报,来自黑衣大食的一支前往长安的商队在河西走廊遇到马贼袭击,商队上下连同随护二百余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其中有汉人二十五人。李光颜大帅对未能保护大唐书民和友人的生命安全深感愧疚,决定罚自己一个月的俸禄入军库。为避免这类事情再次发生,李光颜大帅已经正式向吐蕃沙州节儿发文要求限期缉拿凶手,不然他就要亲自领军代劳了。”
看着裴度一本正经地介绍李光颜的奏章,李诵忍不住扑哧笑了,骂道:
“李光颜这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要打便打呗,打吐蕃人又不需要找借口,随便一搂都是一大把。”
裴度也忍不住笑了,道:
“陛下有所不知,陈国公刚到夏绥不久,行伍上的事情还没有完全理顺,粮草辎重估计还要准备这么个十天半月的才能完全到位,又不能让吐蕃人闲着,所以写了封信恐吓他们。陈国公这个人哪,大家都说他是勇将,可是却对钱粮供应极其在意,不准备好了不肯动刀兵。像南边这三镇准备好了的,只怕早提着刀杀出去了。臣估摸着,南边的战报这两天就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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