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将桌上的一张纸收了起来。邓怀金道:
“我的县太爷,我要是有法子我还能来找你吗?现在数万官军压境,咱们后路已断,郾城迟早会被攻破,咱们俩一个是县令,一个是守将,官军打破郾城,第一个要找的就是咱们两个。咱们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祸福与共。要不然我也不来找你。是明是黑,该怎么走,我邓某人现在全听您的。”
什么叫“明”,什么叫“暗”?董昌龄一听邓怀金的话,本来木然的脸上一下子有了表情。
两人一个管军,一个管民,平时公务上来往较多,私下里却没有什么交情。只是邓怀金这么说的意思,比秃子头上的虱子还明摆着。董昌龄沉吟了片刻,看了看手上的纸,决定试上一试。
很少见到董重质这么严肃庄重的邓怀金还是被董昌龄吓了一吓。董昌龄整理好衣冠,对邓怀金说:
“明路不是没有,就看将军肯不肯走。”
邓怀金急问道:
“董大人请明示。”
董重质道:
“其实邓将军心里很明白,明路就在城外,来问董某只是心里取舍不下吧?”
邓怀金听董重质这么讲,不禁讪笑道:
“董夫子果然是明白人,只是俺老邓的老娘还在蔡州啊!”
董重质黯然道:
“董某又何尝不是呢?”
说着将手中的纸递给了邓怀金,邓怀金红着脸说道:
“董夫子取笑了,俺老邓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