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道:
“是,苏判官去刺史府了,下官这就去找。请杜相公上堂歇息。”
杜黄裳就在随从搀扶下走进节度官署,负责保护他的近卫军将军却不敢松懈,见节度官署防卫力量薄弱,就又派了一队人进到官署。
“唉,可惜,可惜!只要再给我半个人头的位置,这一箭就能射出去了。”
街口的一座酒楼上,一个三十几岁的精瘦汉子放下手中的铁弓,叹息道。
“没想到这个老东西来得这么快,若是在路上设伏干他一票,咱们这次就发了。”
坐在他身后的一张桌子上的一个胖子咽下嘴里的肉,附和道。
坐在胖子对面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斟起酒一饮而尽道:
“急甚么?眼下局势在我等掌握之中,他一个糟老头子来能做得甚事?咱们先看看他能出什么花来,等过几日咱们的人一到,就闹他个天翻地覆。大人可是答应了咱们事成后有重赏的。老二,老三,老四,到时候把你们在洛阳的相好接过来,咱也过过当官吃肉的日子。”
坐在暗影里的一个人吃吃笑道:
“到那时接甚么相好?额可听说这刺史的小姐长得不错冽,肥肥肉肉地,到时候你们可别跟额抢??????”
节度使官署二堂内,杜黄裳面沉似水做在案后,刚刚到来的苏弘蓬头垢面,身上的官服看来也好几天没有洗了,看来劳累的不轻,看到堂上一身紫衣的杜黄裳,显得局促不安,别别扭扭上前见礼道:
“罪人苏弘见过杜相公。”
杜黄裳眼皮都不抬,道:
“免礼。苏判官,皇上既然没有追究你的罪过,你就不必自称罪人了,一切如常。你且坐下会话。”
“谢相公。”
苏弘屁股刚挨上椅子,就听到杜黄裳一拍桌子,厉声问道:
“苏弘,你好大的胆子,听说是你怂恿李节度使孤身涉险,与乱兵同住?”
苏弘一惊,猛地站起来,见杜黄裳正恶狠狠地盯着他,满腹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满眼含泪,跪下道:
“杜相公请息怒,非是苏弘要陷李大人于险地,而是情势急迫,不得不如此。不然,晋阳危矣,河中危矣。请杜相公听苏某一言。”
杜黄裳面色不变,请求挥手,见堂内众人都已退出,道:
“你且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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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黄裳的面色渐渐柔和了,道:
“苏判官请起,是本相错怪你了。苏判官,如此说来,是有人从中操纵,意图不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