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曾经说过，如果和敌军的骑兵在旷野上对上，逃跑就是死命一条。老田曾亲眼见过有一支全军覆没的弟兄，伤口全在后背上，老田感慨道：</p>

＂如果他们不跑，起码还能赚个够本，跑的话只能给人家当兔书宰了。＂</p>

所以这一次，当和对方骑兵铆上后，都尉就没有下令跑过。老田说，都尉是个知兵的人。</p>

都尉姓郭，就有人猜测郭都尉和郭令公是什么关系。姚谦没有去想，吐蕃人苍凉的号角又响起来了，姚谦又握紧了手中的长刀。</p>

老田说，只要能撑到天黑，就能活下去。天眼看就要黑了，姚谦不希望自己在天黑之前死去。</p>

剩下的几百人都不希望自己在天黑前死去。</p>

吐蕃观察使的眉头紧锁。误了会师期限，论莽热可是有言在先，要军法从事的。论莽热说，这一战事关钵教兴亡，如果败了，＂就等着被赞普身边的那个骗书踩在脚底下＂。钵教诸神保佑了吐蕃人绵延百代，只是赞普不知道受了什么蛊惑，一心想皈依佛教，一想到赞普身边那个骗书要把钵教踩在脚底下，观察使也是不由自主一阵战栗，但是自己的麾下信仰佛教的部落已经很多了，如果钵教再把佛教踩在脚底下，这些部族怎么办呢？</p>

观察使没法想那么远，只好停下来观察战况。这是他本部的吐蕃儿郎，养精蓄锐这么久，在他动员后果然振奋了许多。像风一样快。观察使评价道。</p>

只是吐蕃铁骑如同旋风一样向敌军阵前杀去，从另外一个方面看来也如同风一样向对方的箭雨迎了上去。这一伙唐军眼看是要抵挡不住了，可是自己的兵马也已经疲劳极了，如果明天再遇到一支同样坚韧的唐军，观察使简直不敢往下想。</p>

举起手中的刀，砍下，再举起，再砍下。举起手中的长矛，送出，收回，再送出，再收回。前面的士兵倒下去，自然有后面的弟兄填补上来。姚谦已经完全忘记了时间，只是当他觉得天色已经黑的时候，吐蕃人退了下去。</p>

老田说，吐蕃人畏惧夜战。</p>

仅有的数百唐军趁着夜色排成真是缓缓退出战场。姚谦回望了一眼，锐气受挫的吐蕃军无心再战，只好休息一晚恢复士气再说。</p>

第二天，再前进了三十里之后，观察使发现自己果然遇到了又一支唐军。这一次，他完了。</p>

本书首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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