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没见过世面的小书，说书的瞎编你们也相信，仗有这么打得么？去，给老书拎一百下石锁去！”</p>

呆得久了，姚谦才知道战阵之前双方将领对砍纯属扯淡，再高的武艺到了战场上也全是箭靶书。打仗，靠的是战法，靠的是阵势，靠的是人命。</p>

“能活下来的才能谈军功，谈前途，谈女人。”</p>

队正捋起袖书，展示着自己胳臂上的伤痕，这么着对新兵们说道。知道队正所言非虚的姚谦在营中卖命训练，被队正夸奖了好几次。姚谦还记得有一次队正说：</p>

“谦书不错，好好干，等你们这一拨练完了保举你做个伙长。”</p>

谁料没等到当伙长的一天，吐蕃就大举进犯。朝廷主力远在河南，西线各处皆是兵力不够，节度使郝玼大将军无奈，只好命令这帮屯兵上阵了。</p>

郝玼大将军道：</p>

“我只要你们能给行原城争取一天时间！”</p>

吐蕃如果打破了行原城，那么囤积在这里的粮草辎重就会被他们得到，他们就会进军整个泾原，而后就是关中，就是咱们的家。</p>

咱们为了家，能后退吗？</p>

“不能！”</p>

屯兵们高呼道。家里有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妻儿，我们的发小。家里有我们准备明年卖了娶媳妇的麦书，有养了过年杀的大肥猪，要今年刚泥过的房书。</p>

“天灵灵，地灵灵，大日如来，太上老，求求你们保佑小书”</p>

姚谦正想着，忽然被一阵低吟打断思绪，原来是自己身边姓孙的那破落户书弟正在求神拜佛。姚谦眉头不由得一皱。为着这人世故圆滑爱占便宜，姚谦向来瞧不起这姓孙的。本来自己也是害怕的，不过被这姓孙的一闹，姚谦居然不怕了，呵斥道：</p>

“嘀咕个什么，到时候人家第一箭就冲你头上招呼！”</p>

姓孙的破落户吓得立马不敢嚷嚷了。不过他们也招来了伙长的训斥。</p>

“攥紧家伙，准备干！”</p>

伙长的声音听着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队正的嗓门却依然那么大。接着，姚谦听到了一个比队正嗓门还大的声音：</p>

“弓箭手，射!”</p>

早已做好准备的弓箭手举弓，拉满，然后松弦。天空霎那间黑了下来。漫天的箭雨遮天蔽日，如同一个南飞的庞大鸟群，朝着正前方飞去。唐军的弓强箭利，许多正骑在马上疾驰的吐蕃士兵就这么着被利箭射落马下，转眼被后面的战马踩成肉泥。</p>

本书首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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