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野河。
如火般炽烈的阳光飞泻而下,穿过湛蓝色的天空与乡间沁人的空气,照在潺潺流动的河面上,整条小河仿佛化作了一条金色丝带,轻轻地拂过岸边碧绿的水草,飞旋着,飘舞着,蜿蜒曲折,流向未知的远方。
“咣当,咣当……”
四个老头与一位死皮赖脸非要跟来的楚姓混子在河边一处滩涂旁停下自行车。
他们在岸边观望了一下后,几个老头就开始从车上往下卸装备,拉开架势准备钓鱼。
几个人的鱼竿也是五花八门,有的人用的是竹子,有的则是用的软木棍,反正是一个比一个简陋。
这要是搁后世,他们非得被那些技术不怎么样,却喜欢买好渔具的钓友们笑话死不可。
可放在现在的话,却是在正常不过的了,这时候可没啥专业钓具,全都是自己手工DIY出来的,谁也别笑话谁。
楚恒来的匆忙,除了俩馒头跟一罐子茶水,鸡毛都没带。
他站一边看了会,转身就颠颠跑去旁边树林,打算去放点水,捎带手在选一根心仪的鱼竿回来。
进去不多时,楚恒就扛着一根直溜溜杨树杈从林子里钻了出来,足有一寸多粗细,一米半长短,当做鱼竿的话,有些坠手,但胜在结实。
最主要的是,他实在是无法拒绝这么直的一根木棍,于是就选了它。
楚恒乐颠颠的跑到连老头身边,“咣叽”把棍子往地上一杵,问道:“主任,您瞧瞧这个,成不?”
刚抛完竿的连老头回头看了一眼,咧嘴嗤笑道:“你小子这是鱼竿还是烧火棍?我们这一坐可就一大天,你拎得住这玩意儿嘛?”
“这您就甭操心了,咱身体倍棒。”楚恒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上前从老头包里翻出小刀,就跑到一旁修剪木棍去了。
他来这就是凑个热闹,能不能钓到鱼都是无所谓的,主要就是打发时间而已。
没一会的功夫,楚恒就把这根临时的鱼竿处理好了,树皮全扒掉了,刺手的枝丫也削去了,头上他还给扣出了个凹槽,用来绑鱼线。
接着他就开始不要脸的找人挨个蹭。
楚恒把刀还给连老头后,又笑嘻嘻的道:“主任,尼龙绳给一截。”
“自己拿。”连老头白了他一眼,便专心致志的盯着自己那个用岸边芦苇制作的简陋鱼漂去了。:.
楚恒自顾自的从老头包里查出来一节用猪血泡过的尼龙绳,抹身又去找其他老头接着借。
羊毛不能可着一个人薅不是?
“赵叔,牙膏皮借点。”
“钱叔,漂借一个呗?”
“王叔,钩。”
一圈借下来,他的钓具也就齐活了,旋即就搬来一块石头放连老头旁边,一屁股坐下来,然后又借了只蚯蚓绑在鱼钩上,便潇洒抛出竿,美滋滋的坐等鱼儿上钩。
鲁树人先生说的好,长得帅的人运气总是不会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