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来临的时候,一支车队离开了欧肯庄园。
前后两辆保镖车,居中的加长豪车,并没有驶入艾特兰市,而是绕着艾特兰市的郊区,驶入了另外一个方向。
坐在加长豪车内的秦然,看着对面正在用锉刀挂着红色指甲油的安拉特里奇欧肯,脑海中则在完善着自己的计划:以今晚晚宴的嘉宾为证人,去将瑞德修女的雕像带到艾特兰市图书馆。
“真是讨厌,在这么下去,我的指甲就全毁了!”
安拉特里奇欧肯抱怨着。
秦然保持着沉默。
当他中午回来时,对方正兴致勃勃的涂抹着指甲油,对方不可能忘记晚上的晚宴,但依旧那么做了,只能说明一切都是对方自找的。
所以,对于这样的话语,秦然根本不会搭茬。
当然了,还因为今晚的计划。
尽管只是短短的相处,但秦然实在是太过了解安拉特里奇欧肯了。
而一切就如同秦然预料的那样。
在秦然保持沉默的时候,安拉特里奇欧肯这位女士将自己套着丝袜的右脚从刚刚换上的素色平底皮鞋内抽了出来,接着伸出长腿,就以脚尖向着秦然的膝盖点去。
虽然加长的豪车,有着普通车辆无法比拟的空间,担当安拉特里奇欧肯伸出腿后,这个空间就在不断的变小。
在这样的空间内,秦然很难做出躲闪的动作。
除了跳车。
只是,身为对方的临时保镖,秦然绝对不可能离开对方身边。
就和他也绝对不可能任由安拉特里奇欧肯将对方的脚尖点在他的膝盖上一样。
不仅因为计划,还因为别扭的感觉,以及一丝嫌弃。
所以
黑洞洞的枪口在对准安拉特里奇欧肯的时候,这位上一刻在抱怨中都千娇百媚的女士,这一刻的面容就变了颜色。
安拉特里奇欧肯感受到车内的温度迅速的下降后,就断定了秦然是认真的。
“我给你武器可不是让你将枪口对着我的!”
安拉特里奇欧肯强调着。
“我知道。”
秦然点了点头,将枪收好。
看着秦然收枪后,再次变得沉默的模样,安拉特里奇欧肯挑了挑眉,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可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简单的说,安拉特里奇欧肯有点被秦然吓到了。
难道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在剩余的路途中,安拉特里奇欧肯脑海中都在想着这件事。
关于秦然的行踪,聪明如安拉特里奇欧肯这样的女人,自然是不会派人跟踪、监视的。
她很清楚一个比迈耶还要强大的格斗家,会拥有怎样敏锐的感知。
跟踪这样的人,她手底下的那些保镖是根本不够看的。
而一旦被发现,双方亲密的合作,无疑会产生一个硕大的裂痕。
安拉特里奇欧肯可不想这样。
她现在是最为关键的时刻,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差错。
不过,诸如派个司机送秦然去想去的地方。
接着,由此来推断、猜测秦然是干什么,安拉特里奇欧肯绝对是乐此不疲的。
例如:她的那位秘书就很尽职的告知了她,之前的秦然干了什么。
对于秦然是失忆症患者一事,安拉特里奇欧肯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安拉特里奇欧肯已经半信半疑。
因为,没有谁会像秦然一样没有常识。
尽管秦然学习的相当的快速,但安拉特里奇欧肯能够轻易的判断的出,那是学习而来,并不是伪装。
这样的人,在其他人看来,就是一个失忆症患者!
但,安拉特里奇欧肯不同。
后天培养出的怀疑态度,让安拉特里奇欧肯绝对不会百分之百的相信任何一个人、一件事物。
即使是真理。
不过,这并不妨碍安拉特里奇欧肯继续做一些猜测的小游戏,且做出种种的假设、猜测。
眯着双眼,看着安拉特里奇欧肯的神情,秦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成功的挑起了对方的疑心了。
接下来,就要看那些人的配合了。
对这个配合秦然充满了信心。
艾特兰市的郊外,可不单单只有一座欧肯庄园。
还有着其它几个庄园。
自然,欧肯庄园却是其中最大、最奢华的。
在西米徳欧肯活的的时候,欧肯庄园是名副其实的艾特兰市第一庄园。
可随着西米徳欧肯死去,这样的名号似乎瞬间就变得是虚有其表起来。
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中,三个在艾特兰市吹口气,整个城市就会抖三抖的男人围着桌子而坐。
三人相互对视,却谁也不先开口。
寂静让整个大厅的气压都变得压抑起来。
最终,三人中那个面容消瘦的中年男子先开口了。
“那个女人就要来了,你们打算怎么做?”
“不会真的想要将艾特兰市让给她吧?”
“做梦!”
面容消瘦中年男子左边一个面白无须的胖子冷哼了一声。
“在西米徳欧肯活着的时候,我们都是对半开,现在她一个寡妇想要全部?我不介意让她去找西米徳欧肯!”
胖子继续的说道。
“别急、别急,再找之前我可以收留她一段时间,要知道如果不是西米徳欧肯的话,她早就成为我最珍贵的玩物了。”
胖子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
相较于胖子,乃至是那位面容消瘦的中年人,这个男人的年纪并不大,保留着青年与壮年的样子,容貌更是非常出色,称得上是俊朗,尤其是略带学者的气质,更是让人侧目。
只不过,对方说的话,却让人皱眉。
但在场的两人却都没有任何一个这样做,他们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