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她的确做到了,用了近二个月时间,只是她说“天命”在她炼化期间与她体内的巫力纠缠在了一起,凭她独自很难抽出,这需要天命族依靠他们与“天命”的特殊感应结印将其召唤出来,她再将它渡于谢郢衣体内。
他当初的确并不知道“天命”还可以融入人体内,只当找到“天命”便交给谢郢衣运功治疗,原来“天命”真正的功效也可如同神迹一般,这是之前想都不曾想到过的事。
或许族老知晓一二,但族老从不曾尝试过这种方法,毕竟谁又真的舍得将“天命”此等圣物当成一次性效用。
但如今谢郢衣需要靠它才能够重新振作,为了他唯一的儿,他又哪会不舍得。
一番私下商议后,圣主便决定在婚礼当日抽出“天命”,再转于谢郢衣体内,他也提前做好了准备,直到事情如同当初设想的那般顺利达成,他那一颗紧张到颤抖的心脏,这才恢复了正常跳动的节奏。
见他儿抱着圣主喜极而泣,他亦饱含热泪,心中颀喜激动。
在喜台上的人从一开始的愕然观望,到最后好似“圆满完成”,其实都没太看懂发生了什么事,但却都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应当是件好事吧,因为新郎看起来,好像跟之前的感觉不同,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
“掀开喜台红布。”
一声清亮的吆喝传出,那落罩于喜台四周遮掩的红布被下方听令的守卫重新拉扯起来。
喜台下方等候多时的宾客闻声,再朝上一看,下一秒,却都瞠大了眼睛,好似遇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只见不久前还满满当当是人的喜台,如今竟只剩一道身着逶迤拖地的绣凤嫁衣、火红的得炙热的身影站在那里。
“怎么回事,方才喜台之上的其它人呢?怎么连新郎都不见了?”
这喜台虽说气派宽敞,可到底也是入目可见的大小,方才红绸罩住时,里面分明站了不少人,他们怎么可能看岔了眼。
“为什么人不见了,这、这也没有见有人下来啊?”
喜台的通径只有那几十步的台阶,其余位置全是数米悬空,他们虽说只占满了一个位置的视角,但那么大一群人从上面落下来总不可能看不见吧?
他们在下方议论纷纷,既是惊疑不定,又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好像昭示着不对劲。
“太傅,这是怎么一回事?”
底下的官员开始有些不安了起来,哪有婚宴半途之中,新郎与其双方亲眷皆全数消失不见了的,从红绸落幕起,一切的发生都透着一种莫名的诡异。
陈白起独自昂首站立于喜台边缘处,目光湛清平静,好似在等着什么,她看了看天色,眸光前一秒还柔情似水,下一瞬却已是一片雾意令人捉摸不透。
“倒也是该来了。”
静谧的枫林不知何时有了异动,除了树叶沙沙的轻摇声,密集如鼓擂的“哒哒哒”清脆马蹄如细流汇聚成了旺洋大海般从四处汹涌而至,令人心惊不已,别人耳力浑浊或许辨不仔细,但陈白起却如数入耳。
陈白起这时将分神的注意收了回来,她低下眼,看着下方情绪有了变化的宾客,微微一笑,礼貌又客套地道:“感谢诸位百忙之中前来参加陈芮的婚礼,只是眼下时辰已到,接下来的事或许有些暴力血腥,是以你们也该退场了。”
暴力血腥?
退场?
她在说什么?
这话前来的宾客听着不明所以,但也用不着他们明白,只因下一秒他们脚下好像地壳运动一样剧烈地抖动起来,他们心惊失措地低下头,只见他们所站的位置下方竟是塌陷的陷阱,那庞大的“大口”一张,他们连惊呼都来不及,便跟下饺子似的迅速掉落。
等下面所站的人都掉下去后,“大口”再饱足一般合拢,一切又恢复如初,除了……消失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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