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数万游骑放牧的杂派军,谁畏谁?
“赳赳秦人,何惧生死,他们若敢来,我等便叫他们留下命来!”陈羹豪气声喝道。
“不错,北戎想捡魏国的剩,且不看看他们是否有此待本领。”
“蛮子试图趁虚而入,老夫的刀岂能答应!”
不过霎时大帐内便热火朝天,你一句我一句开始痛骂北戎,激昂亢奋,好似下一便遇见北戎军便要提刀砍去。
调动得群情激昂后,陈白起便要抑一下了,毕竟士气鼓舞完了,便该开始正事了。
“诸位且先安静一下,听本公一言。”
陈白起的声线细柔低缓,哪怕刻意放低沉了些许,也自比不得这些嗓门粗犷豪迈的大老爷儿们,但怎么说呢,有时候人发言声不在高,威信足够,那也是一言足以叫万声平的。
是以,一听她开腔,其它人都下意识安静了下来。
“本公将魏军战败一事先一步封锁了消息,是以北戎是探不到函谷关内的具体战报,这一次,他们以为自己是黄雀在后,岂不知,局势早已改变,敌在明,我们在暗处,我们就该让犯吾秦者,笑着来,却得哭着结束!”
“说得好,统帅所言极是!”
“统帅此话正是我等所想。”
各种系统光环戴在头顶的陈白起,一下便将“真理”牢牢地掌握在手中,她的话不讲说一呼百应,那也是能够收获一众彩虹屁的。
“统帅打算如何安排?”
“既然要做,我们便要彻底震摄所有胆敢侵犯秦国边疆之人,本公已调派了六千铁骑在渭河两岸山谷,待北戎过河之后,他们便会从后方截堵住北戎的退路。”
陈白起从案上取出一块军符:“陈羹听令。”
“陈羹在。”
陈羹起身拱手下躬。
“命你率领一万速去郫县,那处会有接应你的人,你与他交接后,便依令行事,不得有误。”
陈羹心想,真不愧是太傅,走一步想十步,竟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北戎军,是他当初眼光狭隘,识人不清,这一次,他定要做一个唯命是从的好下属。
“陈羹遵令。”
陈白起从案上又取出一块军符:“岱岸听令。”
岱岸一愣。
嗯?
他慢了半拍起身,却被陈羹暗地里踢了一脚,岱岸脸皮一紧,面上有些不情愿,却也没有当众干出违令不遵的举动。
他转开脸,拱手下躬道:“岱岸在。”
“本公听闻岱将军熟读,更熟捻于各类军事阵法,是以这个任务非你莫属,本令命你与步军、羽军等众将领按本公所指定位置却布下十阵变法,以御敌攻,绝不可出任何差错。”
槽!
一张口便要十阵变法,她知道什么叫十阵变法吗?她真以为排兵布阵不需要时辰准备的吗?!
他心底冷嗤一声,一抬眼打算对于她的无知要求进行冷嘲热讽一番,却发现满帐的大将们先一步对他虎视眈眈,那眼神的逼迫力度极强,大有让他识相就不要反抗乖乖应命的意思。
岱岸:“……”
槽!
惹不起!
不就是十阵变法吗?他熟,他不需要准备,他完全办得到!
他暗吸一口气,硬绷绷应道:“岱、岸、听、令!”
若不是猛汉落泪太过丢人,他真想替自己叫一声屈。
——
将该下达的部署完成之后,得令的将领们便匆匆离帐,紧急去办交待的军务。
等大帐空出后,陈白起便喊人叫来了一早等待的千人风子昂。
风子昂是独自前来,并且还披了一件黑色斗篷。
他一入帐,便揭下了帽子。
陈白起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你这新模样……倒是委屈你了,人都安排好了?”
风子昂头上戴着一顶毡帽,帽下却是没了头发,皮肤也焌黑了些:“何谈委屈,能得统帅信任重用,子昂甚感荣幸。统帅放心,一切皆都照统帅的吩咐进行。”
“那好,接下来的事情很关键,还得让你亲自去一趟,务必要赶在北戎军过河之前完成好一切布置。”
“子昂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