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群木头人啊,而且还真不够漂亮,共同的特点就是脸大……
回了随园,钱渊沮丧的坐在后院侧屋里,多多在铺在地上的凉席上熟练的爬来爬去。
今天觐见,总的来说收获很大,胡宗宪只要不死,只罢官归乡,自己就足够交代了……南宫那日如何舌辩,还要和众人商量,那日能到场的随园士子不少,诸大绶、陶大临嘴巴不太利索,但还有徐渭、孙鑨、冼烔、刚刚转入六科为给事中的林烃。
钱渊琢磨着要不要私下让人去问问已经转入都察院的胡应嘉……
胡宗宪的事还是小事,今天觐见最大的收获在于钱渊的表演赢得了隆庆帝的信任,还好今日临时决定十真无假……现在说自己简在帝心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不然也不会接到扬州瘦马这破任务!
但扬州瘦马……决定不能背这个锅!
“扬州瘦马,扬州瘦马……”钱渊低声呢喃,毕竟隆庆帝才二十多岁,骚动的青年啊!
“扬州瘦马?”耳边传来疑惑的问话。
接着是故作平静,蕴藏无限危机的问话,“都说饱暖思**,都开始准备骑扬州瘦马了。”
钱渊一个激灵,一把拽住转头就走的小七,“哎哎哎,听我解释!”
小七被扯的站立不稳,一跤跌倒在丈夫怀中,却双目圆瞪,手中反扯着钱渊的衣衫,“走走走,找你妈去评评理,还扬州瘦马!”
还没怎么着呢,家里葡萄架就倒了,钱渊也是欲哭无泪,紧紧抱着妻子将今天的破事说了遍。
“真的?”
“千真万确!”钱渊苦着脸说:“这破事还真不能干,这黑锅背上……以后名声全坏了,不说其他的,叔父都能一口唾沫啐在我脸上……换成唐顺之、陆树声,还不操刀剁了我?”
小七忍不住笑得直打跌,“你不是简在帝心吗?这皇帝老儿和你真是臭味相投啊。”
一旁的多多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呀呀叫着爬到小七怀里,一家三口抱成一团。
钱渊在心里琢磨,绝不能买扬州瘦马,倒是可以挑个有鲜活气的女孩进去……但自己绝不能直接插手,得找个白手套。
陈洪那边是不用打算了,那厮都已经任司礼监掌印太监,身为内相,居然一点都不敢触怒高拱……一旦陈洪另选美女进献,高拱得扒了他的皮。
要不找个勋贵……有东南通商的诱饵在,那帮勋贵说不定肯帮这个忙。
“对了,外头拴在树上的那是……鹿?”小七好奇的看着窗外,两只小鹿已经被解开绳索,低着头啃着院子里的灌木丛。
“是马。”
被妻子手肘撞了下,钱渊翻了个白眼,“从万岁山抓来的……呃,就是煤山。”
“嗯嗯,知道,歪脖子树,以前你说过。”小七仰起头摸着丈夫的胡子,“要不再养几只丹顶鹤,弄个水池养几条鱼?”
“什么鱼?”钱渊随口问:“我不爱吃鲢鱼、草鱼,鲫鱼刺多,青鱼、黑鱼还行。”
小七无语了,“那你还想吃丹顶鹤呢?”
“没吃过,应该味道一般。”钱渊心不在焉的说:“鹿肉就不同了,鲜嫩无比,最适烧烤,我已经让小厨房试着调制酱汁了……怎么了?”
“不许吃!”小七突然手上用力,抓住胡子恶狠狠道:“那么可爱,怎么能吃!”
“那么可爱,一定好吃……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