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司礼监掌印太监兼管东厂黄锦,随堂太监冯保都和我颇有来往,从随园也得了不少好处。”
“陛下最喜青词,如袁炜、李春芳、郭朴都因青词得陛下信重。”
钱渊深深看了徐渭一样,“我此番离京,什么时候能回京是说不好的,你徐文长能接下此番重担吗?”
“随园士子中,唯有你徐文长最擅青词,又游历甚广,见识广博,更兼琴棋书画无所不精。”
徐渭一拍胸脯就要应下,钱渊伸手一拦,“想清楚了。”
“以青词得宠,又结交黄锦、冯保,日后不免为人讥讽。”
“论所学之杂,论所学之精,论文采斐然……唯有你徐文长能担此重任。”
“那还好什么好说的?”徐渭冷静了不到三秒钟,笑道:“没办法啊,谁让你们都写不好青词呢?”
诸大绶、陶大临都眼神有点古怪,他们印象中的徐渭可不是这种人,呃,也是被钱渊带坏了,脸皮比以前厚了无数倍。
“你要想清楚。”钱渊再次强调道:“绝不能惹祸,你身上有胡汝贞幕僚,随园士子多个标签,一旦惹祸……”
“好了,好了,知道了。”
“那好,文长兄忍辱负重……”钱渊咂咂嘴,“还是有点不放心,要不专门训练一二?”
“怎么训练?”孙铤好奇问。
“简单,我离京之前,各位尽管用污言秽语大骂,一旦文长发怒,就罚银五两。”钱渊平静的看向徐渭,“不会不敢吧?”
“文长心高气傲,品行高洁……”诸大绶说着说着画风一转,“绝不会临阵退缩,他肯定敢接下这赌约!”
“对,我信得过文长!”
“回头得想想……污言秽语,这个不太懂啊。”
徐渭那张脸黑得都不能看了,咬牙切齿骂道:“钱展才,不就是前几日吃了那块点心吗?居然怀恨在心!”
“文长兄勿要诬蔑!”钱渊笑吟吟的不以为意,心里暗骂,你个王八蛋居然敢偷吃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蛋糕……那可是自己在信里打了包票给小七的生日蛋糕!
“君泽兄,吏部肯定出缺。”钱渊看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吴兑,“入吏部做个主事,理应无碍。”
“但李时言下狱,党羽门生必然被一扫而空,兵部也可能出缺。”徐渭插嘴道:“记得有两个李时言门生在兵部,一个是职方司郎中,一个是武选司员外郎。”
“君泽兄选吧。”钱渊笑道:“如今外面乱糟糟的一片,咱们不会火中取栗,但占点小便宜还是够格的。”
吴兑略一思索点头道:“兵部主事。”
“好。”钱渊立即应下,这事儿很容易,不管是严嵩、徐阶,就算是高拱都办得到,毕竟李默滚蛋,留下的权力真空是需要补上的,说的明白点,李默的失势必然会空出很多位置。
钱渊好不容易将这些注定名留史册的人物聚拢在身边,自然还使出百般手段,往大里说是为日后拨乱反正后他们都能为国出力,往小里说,钱渊这是在巩固自己在随园士子中的地位。
其他人都安排好了,只剩下一人,新科状元诸大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徐渭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