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钱渊现在面前的高拱,嘴巴紧的跟上了锁似的!
不过很快,高拱就证明了,史书对他的评价还是靠谱的,只不过他现在还没登上高位,还没后来那么猖狂。
“和徐府联姻已成定局?”高拱板着脸,声音洪亮。
“此私事。”钱渊陪着小心道。
“私事?”高拱冷笑道:“华亭今年才五十有五,你不是曾言,老夫和华亭必有一战吗?”
钱渊也是醉了,叔父这是什么话都往外说啊,以后自个儿还真得留个神。
对高拱来说,钱渊入裕王府,就意味着徐阶的手隐隐伸进了高拱的地盘。
而徐阶才五十多岁,如果运气不好……嘉靖帝这两年挂掉,徐阶说不定能在首辅位置上待个十年八年,高拱如何能忍?
对此,钱渊也无可奈何,小七的出现打乱了他之前所有的谋划,这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钱渊的架势倒是摆的足足的,“中玄公,叔父愿将此身托付,钱展才非不孝之人。”
“自嘉靖三十二年起,我钱展才足迹遍布东南各地,又被召入京,所见之人,有王民应、胡汝贞、张半洲这样的封疆大吏,有严分宜、徐华亭这样的内阁重臣,也曾见过荆川公、震川公这样的文坛泰斗……”
“人人都有私心,人人都有脸谱。”
“在下并不讳言,世间人多碌碌之辈,能入在下眼中的并不多……”
“唯有一人,是我钱展才真心佩服,只恨不能早生数十年,多聆听教诲……”
钱渊精心组织的这一席话吸引了高拱的注意力,他不由开口问道:“何人?”
“双江公。”钱渊轻声道:“朝中党争不断,东南一片乱局,赵文华、张半洲各有私心,唯有双江公一力为公,只为保境安民。”
“在下并不是因为双江公驻守松江府才这么说。”
高拱也轻轻叹了口气,虽然他现在只是个翰林侍读学士兼太常寺卿,但毕竟有裕王在后边。
在那日和钱铮一席长谈后,高拱通过种种渠道从侧面查了下,可以确定钱铮并没有说谎。
“记得那是临平山一战的当夜,王江泾大捷的消息刚刚传来。”
似乎又回到了战火纷飞的东南,钱渊怔怔出神,缓缓道:“那晚,赵文华在写弹劾奏折,我知晓内情后,急奔陶宅镇,可惜无缘再见一面……”
高拱沉默半响后开口问:“你如何知晓内情?”
钱渊的嘴角微微上翘,“刀架在脖子上,他敢不说?”
高拱这才醒悟过来,对面坐着的这位可不是个只会读书的士子,屡屡上阵击倭取得大胜,被倭寇掳走还能反杀数十,说句亡命徒都不夸张。
“所以,不必担心。”钱渊温和笑道:“而且中玄公也不可能一直拦着,华亭、分宜总归是要塞人入裕王府的。”
高拱眉头一挑,“为什么不是景王府?”
钱渊反手指了指,“当然是因为在下。”推荐阅读:《读档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