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次秦公公之所以会带他这位干孙子前来,也是想在临死之前,为他的这位干孙子铺路指点。
而清秀男子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因而对于秦公公行事之时的不解之处,他也不吝啬于抓住机会询问。
“长孙家那小子?”
秦公公自然明白,清秀男子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他曾经不止一次在清秀男子面前提到,这长孙无忌眼高手低,坏了朝廷的大好形势。以其罪名,若是他还位的话,定剥皮拆骨,焚尸扬灰。
然现在却对长孙无垢保证,向天子开口求情。
这……
“老夫之前不是说了,”秦公公对此也不隐瞒,直接指点道:“要老夫活着回京才会替她开口。”
“干爷爷,千万别这么说,您……”
清秀男子瞬间就听懂了秦公公言语中的意思,正要说什么。秦公公便直接打断其话语道:“好了,人生自古谁无死。其实若不是陛下需要,老夫怕是早就进棺材了。
现还苟活于世,也只是想死前为大周在做点事情……
就这样吧。对了,等下不是还有个人要见吗?”
“……是,干爷爷,”清秀男子强打起精神来道:“您今日还预约了皇城司的那位冷都知。”
“那准备一下吧,”秦公公起身道:“这白府之中最头疼的人,怕是要仰仗她了。”
“是。”
日上中天,渔阳城中。
一茶楼包厢之中,已乘车返回城中的秦公公正闭目等候。
而也正是此时,门口处传来了三长两短的敲门声,继而清秀男子的声音传来道:“干爷爷,人来了。”
“那将人请进来吧。”
伴随着这边秦公公一声言语,一个浑身都罩在斗篷之中的人,在清秀男子的引领下进了房间之中。
“秦公公?”来人显然也认识秦公公,因而也不用其介绍,便当场叫破了秦公公的身份。不过来人也迅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继而连忙拱手施礼道:“卑职皇城司都知,冷芸,见过秦公。”
“在外就不必拘礼了,起来吧,”秦公公睁开眼开口道。
“谢秦公,”来人应声而起道。
“不得不说,”秦公公微微颔首,继而道:“王粲还是有些能力的,居然能完成那么多人,都未完成之事。要不是卷宗所见,老夫还不知到,这镇北候府内宅之中,竟有我皇城司的人。而且身份还不低。”
“秦公公过抬了,卑职只是白府内宅,白夫人身边的一婢女,不敢言身份高低,”来人回道。
“能得到白夫人的器重,将手中的不少事交由你来打理,就已经是一种大成功了,”秦公公微笑道:“至于说奴仆的身份,这天下又有多少是自由身?就连老夫,又何尝不是天家的家奴。”
这话来人表示自己没法接,只能转移话题道:“不知此次秦公唤卑职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不错,”秦公公也直入正题道:“此事,也只能由你来做。”
秦公公都这么说了,来人还能说些什么,只得道:“请秦公吩咐。”
“老夫希望那位白夫人能在两日后出府,最好……能出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