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冲啊~”
皇宫外人影绰绰,呼喝不绝。
城头,军兵惊恐,军将连连喝道:“小心戒备,务必不能让敌人上来!”
虽然不明白东宫为何如此迫不及待地发动攻击,守城军兵都是紧张地戒备。
投降不投降再说,起码要挡住这一波攻击。
这里大多数都是原来胜捷军的班底,经历过战阵,知道乱战中投降是行不通的,因为杀上了头的人,可不管你是跪着还是站着,非常可能顺手就给出一刀。
那样死的,才是最冤枉的。
于是,各持刀枪,弓弩张弦,落石镭木备齐,火盆点燃,火油、金汁熬上,严阵以待。
只是举弓的手都软了,只听外面鼓噪不停,却无人靠近。
“不好,中计了,此乃疲兵之计!”蔡京惊道。
“这暴君到底不是昏庸之辈,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强攻皇城。”吴敏笑道。
“哈~”蔡京打了个哈切,道:“既如此,便有元中领人看守城墙,如何?”
“可。”吴敏应下。
蔡京已经七老八十了,连日劳累本就精力不济,熬夜守城更不可能。
吴敏也累的不轻,却不敢全部去休息。
固然是疲兵之计,焉知太子不会突然下令进攻?
万一不备,怕是直接被拿下城墙。
好在,城外鼓噪逐渐平息,又过了半个时辰,彻底再无动静,吴敏并守城兵将都松了口气。
紧张消散,困倦上涌,许多军兵都靠着城墙打起了盹。
军将并监督的文臣当然想要喝骂几句,只是人太多了,担心激起兵变,因此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知不觉,吴敏也靠着城头打起了盹。
“杀啊!”
“冲啊!”
吴敏倏地抽出宝剑,喝道:“来啊,准备迎敌!”
“相公,怕又是惊扰……”
左右亲随话未说完,只见许多弓手冲到近前,朝着城头放箭。
“弓箭手,反击!”吴敏声嘶力竭地叫道。
左右顾不得杀敌,先拖着吴敏伏到墙角下,又用了盾牌遮蔽。
“相公,此处危险,速速下城暂避!”亲随紧张地说道。
突然,一个军将叫道:“快看,那箭去了箭矢!”
果然,落到近前的几枝箭都是无矢的。
捡过来看,箭杆上帮着纸片。
“我倒要看看,这暴君有何话说!”
冷笑中,吴敏拆了一张来看。
“叛臣蔡京胆大妄为,杀亲王杞,太子震怒,命令即刻攻城。欲反正者从速,至明日午间,不出城投降者尽皆处死!”
打开第二张看,只见上面写着:“杀蔡京者封侯!”
第三张写着:“携带叛军人头反正赏银五两,杀官者取而代之!”
各种纸片上的内容并不相同,一些甚至画多于字,以方便不识字的军兵。
吴敏把纸片握成一团,喝道:“来啊,速速收缴所有纸张。”
只是皇城那么长,谁知道放了多少箭上来?又如何能够尽数清缴?
而且,隔着半刻钟一刻钟,总有弓手朝城头放箭。
人倒是没有伤亡,这一惊一乍的确实受不了。
而且,随着消息扩散,守军愈发躁动不安,让军将文臣极度紧张。
便是蔡京也顾不得休息,只拖着疲惫的身躯四处巡视,安抚军心。
暗流涌动中,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