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计较已定,亦非一时半刻可以出兵。
编组军伍,筹备粮草,调拨将领军兵,都需要时间。
没有三两个月,是绝对出不了兵的。
乐和一直住在东宫附近,朝议结束,便有人送了消息过去。
乐和不敢怠慢,当即辞别了太子,急急赶回梁山。
到了酒店时也不休息,径直上船到了金沙滩。
宋江已经领着许多兄弟在等待,不及寒暄太多,到了忠义堂上聚众相会,商议军情。
“目下朝廷出兵之事,东京城内人尽知晓,时间已经确定,三月十五,清明之后出兵。”
听了乐和的叙述,众好汉都认真起来。
“哎,本以为有东宫做主,招安不难,却不想还要刀枪相见,实非心中所想。”宋江叹道。
“哥哥何必忧虑。”吴用笑道:“论吴某的意,即便有太子支持,即便招安亦是必然不成。
本事不显,声名不彰,朝堂衮衮诸公如何正眼来觑?纵使招安,也看得俺们如草芥。
等这厮引将大军来到,教他着些毒手,杀得他人亡马倒,梦里也怕,那时方受招安,才有些气度。”
宋江道:“你们若如此说时,须坏了‘忠义’二字。”
林冲道:“朝廷中贵官有几个如太子仁义?还不是装模作样,且让高俅那厮来,正好厮杀一场。”
鲁智深道:“林教头所言极是,向日杀了高达的人情未还,正好了了太子嘱咐。”
宋江道:“若非兄弟提起,几误了大事。乐和兄弟且说,殿下有何安排?”
“小弟临回时太子面授机宜,言高俅不能留,其余兵将能留就就留,不能留亦无妨。”
听了乐和的话,宋江点头,道:“太子倒是明白人,只是杀了高俅恐彻底开罪了朝廷,不便稳当。”
疆场厮杀,形势瞬息万变,绝无可能留下某个人。
太子没有特意吩咐,众人下手便不用顾忌太多,只管厮杀便了。
“哥哥说哪里话,再不济等得太子登基,招安自然能成,何必拘泥于眼前,”大刀关胜道。
待众人议论几句,乐和继续道:“至于郓王赵楷,须得保证毫发无伤,若是能够生擒,不妨演一出黄袍加身的戏码来。”
“太子好算盘,却不知道如何收场。”吴用冷笑。
“杀了便是,要甚手长?”李逵插话道。
众人都笑。
“铁牛且去吃酒。”宋江打发了李逵,继续道:“郓王夺储之心愈演愈烈,太子不好过的紧,也罢,便替他做了这排场。”
“怕只怕我等为朝廷忌惮,落得个鸟尽弓藏的下场。”吴用不无忧虑的说道。
“观太子为人,不是奸邪之辈,想来不会做那等事。”乐和道。
“不错。”萧让道:“所谓文如其人,一首正气歌便见其品性,其实不必忧虑。”
“朝廷内忧外患,用的着我等地方有许多,说不得我等都已经战死疆场了。”卢俊义也道。
“那便如此,尽心替东宫把事情办的漂亮,众兄弟也好博个出身。”宋江做出了决定。
所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
黄袍加身后再把赵楷放回去,赵佶哪怕顾念父子之情,冷落赵楷也是肯定的。
后遗症也不会小,好在是簇拥赵楷做皇帝,不是宋江自己做皇帝,算是从犯,赵桓有把握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