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指挥使孙俊临阵溃逃,坐视本舰沉没,万死难脱其责。
来人,给我拿下!”
赵佶前脚刚走,高俅便迫不及待地跳了起来,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
他虽然知道船只破烂,却也觉得不可能这么巧就沉了,必然是有人捣鬼。
正好拿下仔细拷问,若能证实是东宫指使,那真的再好不过了。
即便一个不招供,二个三个都不招供?
赵桓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轻轻掸了掸衣袖,喝道:“王进!”
踏踏踏~
“臣在。”王进上来。
赵桓紧紧地盯着高俅,喝令道:“未得诏令而擅动刀兵者,是为谋刺,格杀勿论!”
“臣遵旨!”
王进起身,虎视眈眈地环视左右。
哪怕他只空手,也有底气对付持兵军兵。
高俅怒急,道:“军律,无故失落军械,当斩!殿下意欲破坏军律乎?”
赵桓并不理他,对孙俊说:“前去通知刘梦龙,集结所有水军士卒,待本王点检。”
“喏。”孙俊领命,起身而去。
那些闻令而来的禁军兵丁想要阻拦,却摄于王进武力,不敢行动。
高俅给赵楷推荐的洪涛,确实不是酒囊饭袋,是有真本事的。
万夫不当之勇没有,百人敌毫无疑问。
然而那么能打的一个,在王进手下似乎孩童,轻轻松松就被打翻了。
此时双方距离不过几步,若是赵桓真的令王进下辣手,怕是许多人要遭殃。
见军兵不敢动,又因为被无视,高俅不禁气急败坏,喝问道:“殿下乃一国储君,更当遵纪守法,为一国典范,岂可因私心而置军法空悬?”
“荒谬!”罗从彦道:“战船年久失修,疏于保养,岂能罪责降落至现任使用者?
如此,但有军将调任,便有样学样破坏军械,后来者谁敢上任?
以本官意见,若要追究,亦当追究前任主官罪责。”
“再则!”罗从彦环顾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即日起,开封水军尽为东宫属辖,太子不发话,外人动不得水军一根钉子。”
看看,有一个小弟,都不用太子出面答话。
一切有小弟冲锋陷阵,老大只是静静地装那啥。
真好!
童贯不满,喝问道:“天下军令皆出枢密院。
即便东宫兼职楼船上将军,管理金明池水军,其禁军身份未改,枢密院如何管不得?”
“待枢密院能统领东宫时,再来说此话不迟。”罗从彦道。
“你……”童贯大怒,却又无言以对。
枢密院在位高权重,也管不到东宫头上。
除非他童贯造反当了皇帝。
不过童贯是个没卵子的,抱着赵佶大腿图谋封王可以,真有意谋逆,怕是分分钟被人拿了首级领功请赏。
毕竟,跟随一个太监造反,实在太蠢了。
“罢了。”蔡京出列,道:“此事到此为止,未知殿下意下如何?”
赵桓道:“把今年水军应得的钱粮器械并各式物料,解押东宫交割清楚,另份属水军的钱粮物资,以后不得短缺一丝一毫,此事便算揭过。”
“多谢殿下。”蔡京拱拱手,又道:“东宫接掌水军,只盼勤加训练,莫要损了国朝兵威才好。”
哼~罗从彦冷哼道:“政事堂若有闲暇,不妨整顿天下禁军,东宫属辖,便不劳尔等蠹虫费心。”
“你……”蔡京指着罗从彦看了片刻,猛地一甩袖子,走了。
其他大臣各自跟上,全部走了。
待人走了个精光,罗从彦拜道:“恭喜殿下得兼楼船上将军,开封水军皆为东宫属辖,实力大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