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匆匆赶来的多尔衮,一见面前的这混乱局面,不禁皱起了眉头:“难道孝庄和索尼想在这个时候突围?现在夜深,敌我不明,命令士兵们多打火把。不许出战,只许射住阵脚,一切等到天亮之后再做决定……”
但是,宫内禁卫们似乎下定了决心要杀出一条血路,在密如飞蝗的箭雨中,又组织了几次强行的突围,虽然每次都被逼退回去,但叛军地阵脚也被冲动得有些松动起来。
多尔衮看到禁卫势头凶猛。随即下令调动其余各门士兵向此增援。但为了防止禁军声东击西,谨慎的他又在各门都留下了一定的士兵。又下令自己的亲兵在各处巡逻。无论哪里出现了异常便立即增援上去。
他这安排得不可谓不妥当,但这对于吴三桂来说已经足够了。
这时的吴三桂,已经在皇宫中的战马精选出了一百匹,等到叛军一动,他先跨上了一匹骏马。拔出腰刀。顾盼左右说道:
“当年我统帅关宁军时,便和镶白旗的打过。这些人没什么了不起的。昔日我二十骑,便在女真人百万军中救出父亲。兄弟们,关宁军虽然不在了,但现在我又有了正红旗。跟着我,冲到城门口,打开城门,平定叛乱,汉军正红旗,锋锐不可挡!”
“汉军正红旗,锋锐不可挡!”
随着一百骑在嘶声狂吼,皇宫西面地侧门被打开了。那吴三桂一如少年之时,骁勇无比,匹马当先转眼便冲了出去。他的那些部下早在吴三桂地训练下成为了精锐之兵,跟在吴三桂身后,一百多人气势如虹,不可阻挡!
守卫在西门的正是多尔衮手下的得力悍将锡翰。他从来都以勇将自居,这时候听到皇宫正门那喊杀震天,自己却没份参与,心里正心痒难熬,忽然西门大开,百来骑杀将出来,心中大喜,当下便把部下两百余骑一字排来,叫道:
“大将锡翰在此,谁敢冲我阵脚!”
冲在最前面的正是平西王,扬威大将军吴三桂,闻得锡翰之名大笑道:“无名鼠辈,如何也敢自称大将,认得平西王吴三桂吗?”
锡翰只一听这名心里大惊,吴三桂之名名满天下。从明朝到满清,皆以英勇无敌威震三军。锡翰怎么也想不通,吴三桂怎么就一下出现在了皇宫?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吴三桂一夹战马,已如闪电一般冲到他的面前。锡翰心中大骇,勉强举起手中武器抵挡,却不想吴三桂奋力一刀劈下,竟是将锡翰刀杆砍成两截。那吴三桂快刀顺势落下,生生将个锡翰脑袋砍成两半!
眼看以武勇著称地锡翰,竟然眨眼之间就命丧吴三桂之手,他那些手下无不惊慌失色。心里又念着吴三桂地威名,面前汹涌而上的骑兵,竟是无一人敢阻挡。
吴三桂带兵转瞬间便冲了出去,他却让部下先行,却忽然勒住了战马回首笑道:“且回去告诉了你们地多尔衮,就说吴三桂来了,让他赶快把脑袋给我送来!”
那吴三桂带着一百骑,在盛京城内来去如风,无一兵一将可以阻挡。他又让部下边行边只管在一路上大叫:“平西王奉旨平叛,从贼者杀,擒贼者部分官民皆官升三级!”
吴三桂两次平叛的事迹早在盛京传开,这时盛京城的人听到平西王再次出动,都只想只怕这一次摄政王多尔衮真的有难了。
那吴三桂经过郑亲王济尔哈朗府前的时候,却带着部下先一阵杀散了包围在济尔哈朗府前的叛军弓箭手,继尔对着王府里叫道:
“郑亲王,吴三桂已经来了,何不整顿家丁以定叛乱!”
等济尔哈朗带着人匆匆出来,吴三桂早如一阵风似的去得远了。济尔哈朗看着一地的叛军尸体大是骇然:
“吴三桂竟然一勇如此,我满人的叛乱却要一个汉人来平定,传了出去我等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太后和陛下?”
他儿子辉兰愤然道:“偏就他吴三桂英勇,我满人中就没有好汉?父亲,且把家丁组织起来,儿子愿意亲自带着以定叛乱。让吴三桂看看,我满人一样有的是豪壮之士!”
济尔哈朗频频点头:“正当如此。且把我的盔甲拿出来,我与你一同去了。这次多尔衮叛乱,我等被控制在家中不得救驾,当真羞死人了。合当挽回我满人颜面!”
这吴三桂杀一路,叫一路,在他的感召下,无数满清的王公大臣纷纷都如济尔哈朗一般,都召集起来全部家丁,分发武器,从各自家中杀了出来。一时间,盛京街头平叛势力大盛。
消息传到多尔衮耳中,多尔衮在马上晃了晃,险些就从上面落了下来。
阿济格愤然大怒,指着皇宫那边,骂道:“吴三桂忘恩负义只辈,王爷如此待他,他却反过来咬王爷一口。王爷,请给我一支兵马,我这就追上取了吴三桂的人头。”
“吴三桂究竟是从哪里来到皇宫的?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多尔衮反复说着这句话,对阿济格的求战之声居然充耳不闻。面前的局势只怕没有人比他心里更加清楚了,一旦全盛京的人都被调动了起来,凭着自己的力量绝对无法抵挡得住。
见多尔衮的样子,阿济格一下急了起来,叫道:
“王爷,快拿个主意啊。要么就强攻皇宫,要么就先平定那么闹事的人。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不然,你我的大好头颅,就要被吴三桂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