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冯成却是不卑不亢:“学生不怕得罪谁,学生为的只是大明朝廷好。很多官员往往在一个职位上一坐就是几十年。做事只会搬循旧法,一成不变,却不给后进者以机会,那么他们还要继续坐在这张位置上做什么……”
他一口气说了有小半个时辰,非常胆大的评击了大明地官员制度。这人说起话来也是毫不留情,把那些个老官员说得七窍生烟。要不是武英王和陛下正在那看着。只怕他们当时就会呼唤宫廷卫士把这狂妄之徒给轰了出去。
朱斌听了却频频点头,在开春即将实行的官员退休制度中,冯成很快就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不过面临巨大的压力时,这位才登上政治舞台的年轻人,能不能顶住却成了很大地问题。而自己要做的,则是在背后给予他全力地对那二十名考生一一问了话,朱斌道:“明日起,所有入榜的学子。都会有专门的官员安排好你们的工作。当然,不是说你们进了朝廷。就正式成为了朝廷的官员。咱们朝廷里现在有一个试用制,为期一年。在这一年之中,试用合格地,留下来,继续为朝廷效力。而那些明显不能适应的。只能很遗憾地离开这里。你们不用说朝廷心狠。就如同刚才冯成所说的那样,能者上。不能者下。能力强的,用不了几年就能成了一品、二品大员;没有能力的,朝廷绝对不会养活这样的人。”
学子们这才知道,原来通过了科举考试,还不意味着就一定在朝廷里站稳了脚跟。天知道在一年的时间之后,九百多入榜者,会有多少人能留下来。
不过朱斌也告诉他们,他们不会像过去那样,录取后还必须在朝廷里等待着有官员空缺,而后自己才能补上,从明日开始,他们便会走上各自的工作岗位。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过去地朝廷,要论资历,论人脉,论辈分,一个新进朝廷官员,没有强大的靠山,想要一步步升迁上去,不知得熬多少年才能轮到自己。
此后,朱斌代景平帝,请这二十名学子在宫中用了饭。吃饭地时候朱斌告诉他们,大明各藩属国的国王将于新年过后在京师参拜皇上,他们这些新晋升的官员都可以随朝,学习一下在处理朝廷政务上的经验。
等忙完了这一切,天色已黑,回到家中的朱斌只觉得腰酸背疼,可不想,前脚才进家门,后脚黄溪已经跟了进来。
朱斌一脸地苦色,苦笑道:“临江啊临江,你就不能让我好好歇歇?我就想不通了,你地精力怎的如此旺盛?说吧,又有什么事了?”
黄溪正色说道:“从盛京方面传来地消息,近日里女真人内部即将产生内斗。以多尔衮为首的两白旗,和以索尼为首的两黄旗,矛盾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而汉军正红旗旗主吴三桂则成为了双方极力拉拢的力量!”
吴三桂,吴三桂。
朱斌心里叹息了一声,从山海关之战结束后,自己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个昔日的“兄长”。
他定了定神说道:“通知我们的满清那的探子,严密监视住盛京的动向。我看,金虏这次的动静不会小。而这,也正按着咱们过去的计划在进行着。还有一点,我估计这次动乱结束后,会有大量的失败者向硕托建立的朝廷那涌去,让硕托全部接纳……”
黄溪应了下来,又道:“另外,洛莫果尔和固蒙赤尔热都组建的蒙古军队已经完成。我为他们挑选了一批我们淘汰的武器,并且在蒙军中安放了我们的将军指挥战斗。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开春后第一批军队就可以投放到蒙古战场。”
朱斌点了点头:“可以,但一定要记住,必须在盛京内乱结束之后才可以进行这件事情。否则,宁可再耐着性子等上一段时候。绝对不能给金虏任何团结起来的机会……”
过会他又想到了什么:“我听说索尼新收了两个养子,其中有个叫阿克顿的很有些本事。好像岁数不大,也就二十左右的样子吧。你帮我去调查一下,看看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有必要的话,除掉他。”
黄溪有些迷惑,这个名字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王爷又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还有什么事吗?”朱斌伸了个懒腰问道。
黄溪犹豫了下,说道:“王爷,不知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军粮被劫的事件不?属下以前始终都无法调查出来,后来我们扩大的范围,才得到了一些零星的线索。这次从盛京那又得到了一些情报。我们,我们已经初步把目标定在了这个人身上……”
这事黄溪不说,朱斌都几乎已经忘记了。当初在军粮物资屡次遭劫之后,朱斌制定了严厉的保密计划,这样的事情很快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因此也渐渐被朱斌淡忘。但是,这样的一个间谍一直存在于明军中,早晚都会引起不必要的变乱来。
接过黄溪递上来的的纸张,朱斌才看了一眼,面容已经大为改变:“你能确定是这人?这事可万万不能够搞错,万一要是弄错的话……”
“是的,属下不敢虚报,的确这人的嫌疑最大。只是,一来这人的身份比较特殊,二来我们还拿不出确凿的证据。”
“怎么会是这人?怎么会是这人?”朱斌喃喃不断地说道: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了。这人跟着我们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委屈?如果是这人的话,我都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临江,这事没有彻底弄清之前,不许泄露任何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