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衣服,就有脱下来的时候。
第五匪阴森的笑与嘲讽的话,犹如褪去了衣服,裸露在外的身体,被众人看得一个清楚。
或许是第五匪感知到了这种“裸奔”,连忙捂上嘴,目光极为不安地看着众人,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说你们,我——没错,老子就是说你们,一群群傻x,给你们一捏捏的小恩小惠,你们便像狗一样的匍匐在山门之前,呵呵,真他妈的好笑。”
“管子,我记得你,你老婆快死的时候我就站在三里之外,为什么这么近,哈哈,当然是及时出现,救回你老婆,要不然,你怎么甘愿为我卖命?”
管子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看着第五匪,伸出颤抖的手,问道:“匪大哥,你说什么?!”
第五匪阴森森地笑了起来,突然之间眼神之中又露出了一丝挣扎,猛地抓着脑袋,嘶哑地嗓子喊道:“你到底是谁?从我脑子里滚开!”
望江楼中众人脸色一凝,看第五匪的样子,竟是被人控制了神魂?
是谁?
第五匪虽然在鸿蒙山庄算不得什么厉害人物,但毕竟也是出窍期修为的弟子,多少也算是名声在外的,竟然被人控制了神魂?
第五匪眼神顿时变得呆滞了一些,嘴角喃喃道:“鸿蒙山庄就是天……”
噗!
一直飞剑刺穿了第五匪的嘴,直从脖子后面刺了出来。
黑衣青年,身背药篓,眼若灿星,人若美玉。
“药篓子!”
有人惊呼道,连连后退。
“什么,是他?”
“药篓子是谁?”
“我去,你到底是不是玄灵中人?药篓子都没听说过,那可是鸿蒙山庄第二十七代大弟子!五十年前便凝聚了法则瓶,曾以合体期六层的修为,在混乱领域生活了长达十年之久,再次出现在玄灵时,周围的血气几乎让弱者失去了神志!”
“什么,你说的是魔兽山脉的混乱领域?”
“这玄灵,除了那里,还能有那里?”
“如此说来,他的修为岂不是达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五十年,鬼知道他能达到哪一步。”
药篓子步履轻盈,伸手一招,第五匪口中的飞剑便轻轻收了回去,沉在手中,血迹滴落,不多,只三五滴。剑转南岸,药篓子目光森然地盯着前方,轻轻说道:“想要控制鸿蒙山庄的人,阁下是不是太过狂傲了一些?”
众人顺着药篓子剑指的方向,看向望江楼临近江边的桌旁,只见一白衣青年,自斟自饮,毫不在意周围的世界,仿若整个世界,孤独地只有他与酒。
“鸿蒙山庄不是天庭。”
叶长天轻轻地放下酒杯,酒已空,行知阑珊,抬眼看向药篓子,轻轻说道:“衣服,总不可能成为人的,你说对吧,第五药篓。”
药篓子目光一寒,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抹杀机,冷厉地问道:“阁下到底是谁?为什么如此针对我鸿蒙山庄?”
叶长天冷冷地看着药篓子,嘴角轻轻上扬,说道:“我来自西灵。”
药篓子顿时一惊,眼前的人与情报中的那个人十分相似,剑微微一偏,收了下来,然后轻轻说道:“原来是你,叶长天!你竟然来到了中都!还敢对我鸿蒙山庄下手!你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叶长天?!”
周围的人瞬间又后退了几步,有些人已经准备溜下楼逃走了。
叶长天覆盖沧海堂的事已经传开了,虽然在流传版本中有高人相助,而且很多版本都是杜撰出来的,但这并不妨碍一个因果关系。
因是沧海堂抓走了叶长天的弟子仲舜。
果是沧海堂没了。
中间的过程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所有人都很清楚,叶长天去了沧海堂。
因为缺失的部分总是最精彩的部分,而人们的想象力便弥补了这份缺憾的丢失,于是,有很多版本流出,但所有版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大结局:
叶长天灭了沧海堂。
这就是一个瘟神,去了哪里,哪里就会有死人。以前死一堆堆的,现在还是死一堆堆的,好像不死那么多人,对不起他传奇的身份!
叶长天看着药篓子,轻轻说道:“药篓子,我只是让第五匪说出真心话而已,你就把他给杀了?你为什么不帮助他一把?哦,我忘记了,你需要阻碍他说出实话,对吧?”
药篓子哼道:“是你杀了第五匪,都是你害死的!天门果然都是小人,四处散播谣言,竟想诋毁我鸿蒙山庄清誉!我当真是高看了你,既然你来了,那就留下来吧!”
叶长天摆了摆手,连忙说道:“我敢与神魂发誓,这些谣言不是天门传出的,你敢以神魂发誓,第五匪说得话是假的吗?”
药篓子眼神盯着叶长天,咬着牙说道:“我是不会为死人背书的!”
叶长天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为自己背书如何?你敢发誓,鸿蒙山庄与天庭之间没有什么勾结吗?”
药篓子哈哈大笑起来,剑芒一闪,直劈叶长天,“叶长天,鸿蒙山庄就是鸿蒙山庄,天庭就是天庭,你少用这些伎俩诬陷天庭!玄灵是不会相信的!”
叶长天轻轻抬手,随手一挥,剑芒斜着从叶长天身边飞出,直劈开栏杆,斩入沧江,江水瞬间被斩开,只眨眼间,江水再度弥合,水流似乎更快了一些。
叶长天缓缓说道:“玄灵不会相信谎言,这是真的。无论你们做了多少工作,谎言总会有揭开的那一天。现在还不是我们交手的时候,药篓子,你最好是珍惜当下的时间,毕竟,鸿蒙山庄这个骆驼,早晚会被一根根稻草压垮的。”
“别走!”
药篓子飞身而去,叶长天已飘然至楼外。
叶长天庞大的神魂覆盖了周围,用轻且坚定地声音说道:“你们的愚蠢,我不想评判,我只希望你们可以擦擦眼睛,看看世界的底色!不要被世界浮华在外的颜色蒙蔽了心智,这玄灵大陆的底色,便是丑陋与罪恶!信与不信,你们自己看看自己的内心!”
“死!”
药篓子剑破长空,叶长天却已消失无踪。
药篓子环顾着周围,确实没有了叶长天的踪迹。
这个可恶的家伙!
药篓子回到望江楼,收起了第五匪的尸体,又收起了于老鼠的残躯与人头,然后丢下了一堆灵石,温言细语地安慰了一番酒楼的老板,才一副君子模样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