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肮脏,我已经不是那个曾经的梢月了。
你不嫌弃,我也嫌弃自己。
我不配与你站在一起,不配入你的眼帘。
我该怎么办?
罗梢月看着盯着自己的宁小雪,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小雪,我对不起公子,我……”
宁小雪轻轻抬手止住了罗梢月的话,说道:“梢月,你喜欢长天,对吗?”
罗梢月连忙摆手说道:“没有,我……”
宁小雪看着梢月惊慌的解释,轻轻一笑道:“一叶秋黄舞,唱不尽相思意,你写的诗词,我们都看过了,洋洋洒洒千余首,化作两字是相思。你还瞒我们?”
梢月惊慌地解释道:“那只是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写的,没有喜欢……”
宁小雪怀疑地说道:“哦,是吗?原来如此,我这就去给叶长天解释清楚,免得他多想……”
梢月连忙拉住宁小雪,求饶般说道:“小雪,我,我只是一个凡俗之人,配不上公子,你们可以陪他天长地久,而我,却只能百年枯老。我承认自己喜欢公子,但这只是喜欢,并没有其他的念想。”
宁小雪躺在水里,轻轻伸出手臂,看着水中的花瓣,说道:“梢月,你心里很苦,我可以感觉的到,不过你真的不能想不开,长天为了你,几乎翻遍了远明几次,为了你狂战圣地大乘期长老,为了你凌迟赵胜,可见长天还是很在乎你的。”
“长天之所以迟迟没有回西灵准备婚礼,便是因为寻你,你若是一直走不出心结,或是想不开,让叶长天伤心了,你想过他会怎么样吗?现在已是元春三十,距离二月二,只有一天多的时间了,处理完世俗的事,你与我们一起回天门吧。”
梢月摇晃着头,说道:“我一个污秽之人不适合出现在公子的大婚之上,我想留在世俗界,明月楼损失不小,我想帮助长孙安打理好明月楼。”
宁小雪轻轻地站起,显露出了那光滑的肌肤,玲珑的曲线充满了美感,缓缓走出,拿过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然后拿过衣衫,缓缓穿上,说道:“梢月,你若真在乎叶长天,就应该亲至天门,送上你的祝福,轻月也很想你。”
梢月眼神微微一动,看着宁小雪回眸一笑便走出了房间。
梢月一个人呆在水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去修真界吗?
若是可以远远的看着公子,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吧。
可是自己的身子已然……
“砰砰”
敲门声让梢月陡然收回了心思,不由地问道:“谁?”
“梢月,是我。”
梢月一愣,是叶长天,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在陪圣地长老吗?
梢月连忙喊了一声等下,便起身从水里走了出来,换了一身浅绿色衣衫,轻轻走至门口,将门拉开。
叶长天看着梢月,愧疚地说道:“梢月,你的苦难,含笑她们的离去,都是因我而起。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我不想再让你受到伤害,跟我回天门吧,就在我身边做事,好吗?”
梢月眼神一热,轻轻喊了一声:“公子……”
叶长天连忙拿出手帕擦拭梢月的眼泪,叹息着说道:“走吧,我们去给含笑他们上柱香,黄昏的时候,我们回天门,好不好?”
梢月看着叶长天左手手腕处还缠着丝带,不由地担心地说道:“对不起,还疼不疼?你为什么不用木元素治好它,会留下伤疤的。”
叶长天轻轻一笑道:“没关心的,走吧。”
叶长天、宁小雪与罗梢月三人到了月宫学院,含笑、樱桃与死去的人,都葬在了这里。
看着几十座坟头,叶长天内心也不由地有些难受。
含笑与樱桃并没有真实的名字,是两个孤儿,纵然是成为明月楼重要的人物之后,也不曾找过父母。
叶艋是自己一手带至帝都的,是叶家的嫡系,是一个豪爽的汉子。
常在,国师的徒弟,近乎是父子之情……
摆上祭品,唠叨几许,至下午时分。
三人走在空荡荡的月宫学院之中,看着春初的光景,心缓缓从沉重之中走了出来。万一急匆匆地走来过来,在叶长天身前说了几句之后,便又匆匆走了。
赵秉求见。
叶长天拒绝了。
赵胜的大儿子赵秉,从青州直接赶至了帝都,没有直接进皇城,而是去了明月楼。
叶长天不想见这个人,很明显,赵胜的死是死有余辜,但叶长天也被赵秉算计了一把。
叶雯在看到小雪绘制出的罗驼子画像之后,便告诉了叶长天,罗驼子在青州赵秉府上,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叶长天与宁小雪并没有直接去青州,而是直接去了皇城。
不用说,罗驼子本就是赵秉安排在帝都的一个眼线,只不过是因为偷盗能力与潜入能力一流,被赵胜吸纳至了捞月司。
赵秉肯定是知道捞月司的秘密的,所以才有了罗驼子盗取图纸,离开皇城,又将消息故意通知给楚缘,只不过是借楚缘的手想将消息传递给叶家、明月楼或天门,以撇开自己的干系。
楚缘做到了,只不过比赵秉想的要晚了许多。
或许赵秉也不曾想到,赵胜真的会抓走梢月,也不会想到叶长天会如此大胆,直接凌迟了自己的父亲!
赵秉不恨叶长天,没有什么比眼下的结果再完美的了。
帝王无情,属于赵秉的时代到了!
叶长天讨厌被人利用。
但不得不说,赵秉的计谋也救了梢月,否则自己一旦离开世俗界,想要救出梢月不知道是什么年月,梢月不知道会受多少苦,多少罪。
叶长天只是让万一转告了赵秉一句话:
做皇帝,先做人;要做人,先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