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化道:“听他们叫得这么响,应该是射到不少人了!”
陈春宁可不知道城外地是他哥哥。撇了撇嘴,心想:“离得这么远就放箭,能射到才有鬼呢!”张口道:“要防止流寇来赚取城门,现在的流寇狡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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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众将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城外的陈春安叫过一名有马的机灵小兵,道:“你快点跑到城下,告诉守兵,咱们是自己人。不要放箭了!”
那小兵浑身哆嗦,可将军有令,又不敢不从,只好硬着头皮。打马赶向城门,好在城头并没有第三次放箭。一路快跑,离护城河还有好 远,他就扯脖子大叫道:“自己人,莫要放箭!”
城头将领们一起点头,都道:“陈将军果然料事如神,竟提前猜得到流寇会来赚取城门!”
李勒冲陈春宁一挑大拇指,道:“陈将军了得!”
陈春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这一晚上都心神不宁,此时李勒和一众将领同时夸他,可算是开心了起来,抱拳道:“多谢侯爷夸 奖!”
这名乡勇同样也是刚刚入伍,虽然平时里为人机灵,可到底对正规军队里的制度不太了解,竟然又叫道:“我要见陈春宁陈将军,请他出来说话!”他跟在陈春安地身边,自然听到了将军有这么个弟弟,这时急忙拿出来套近乎!
他还以为是骑虎县那种小县城呢,全城就一个领头的守将,只要一提守将的名字,别人就知道他是谁了!可大兴城是隋朝的国都,这里的守将数以百计,各有职司,如果今晚不是李勒将陈春宁调来,陈春宁是不可能出现在延平门的!
城上众将一起把头转向了陈春宁,目光中无不带有怀疑,为什么流寇要见你,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军制里规定,两支军队碰面,要先报番号,再论事宜,如果那乡勇懂得规矩,定是要把陈春安的番号报出来,而不是先拉关系,这可和乡下熟人见面打招呼是完全不同的!
要放在平日,将领们肯定要核实一下,可现在却不用核实了,因为陈春宁本人就在城头!陈化喝道:“怎么回事,那流寇怎么认得你,竟用你地名字来赚取城门?你你,你竟然不是料事如神,而是私通……”
李勒身边的独孤彦云想说什么,被李勒一瞪眼,立时不做声了,陈化愿意这么说,就让他这么说好了。
李勒皱起眉头,问道:“他怎么知道你现在在这里,而不是在玄武门?”
刚刚还是陈春宁自己说的流寇要赚城门,大家还都夸他,可底下那人一喊,他立时就处于嫌疑之地了!
陈春宁大急,叫道:“不不,侯爷万不可疑我,我绝对没有私通流寇!”为明心志,他抢过一张长弓,对准城下的乡勇,嗖地一箭便射了过去!
那乡勇还在奔跑当中,忽听箭响,他立时停马,战马扬起前蹄,人立起来。那箭没射中他,正中战马前胸!
乡勇哎呀一声,从马上掉了下来,连滚带爬地站起,转身就跑,口中叫道:“反了,反了!”
李勒看了一眼独孤彦云,独孤彦云立时说道:“陈春宁,你刚才为何不问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就擅自放箭,是不是想杀人灭口啊?”
陈化在旁叫道:“如无内应,区区流寇怎么敢来偷袭京城?我看这个流寇就是你!”他指着陈春宁的鼻子跳脚怒喝!
城头上地将领们今晚来,就是防流寇偷袭的,可下面那人却叫出了陈春宁的名字,众人心中当然会产生怀疑,不少人已经手按刀柄,只要李勒一声令下,就要上前拿人了!
李勒可不相信陈春宁会私通流寇,他是禁军里的将领,前程似锦,现在又不是好几年后的战乱时期,没把人逼到绝路上,他怎么可能造 反?再说如果真有流寇来偷袭,等会他还要靠陈春宁帮忙守城呢!独孤彦云给了他一棒子,现在该轮到自己给他甜枣吃了!
李勒拍了拍陈春宁的肩膀,道:“我信得过陈将军,你不会私通流寇的,可能是他们知道你的威名,想用来骗我们开城。嗯,等会守城 时,你多杀敌人,自不会有人再怀疑你!”
陈春宁大受感动,跪倒在地道:“多谢侯爷信任,等会儿卑职定会尽力守城!”起身之后,狠狠地瞪了一眼陈化!
那乡勇全力奔跑,回到陈春安的马前,叫道:“不好了,城上的人造反了!”
陈春安大吃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那乡勇道:“我到城下后,说要见将军的弟弟,谁知不提还好,一提他的名字,对方竟然放箭,把我的马都给射死了,要不是我机灵,现在就回不来啦!”
为什么一提我弟弟的名字,对方就要放箭?陈春安急道:“你看清城头上的都是些什么人了吗?”
乡勇摇头道:“城头上没点火把,我自然看不清!”
那名小校叫道:“哪有守军半夜不点火把的,莫非是怕人看出什么不妥之处?”
陈春安心想:“前段时间听说大兴城遭流寇围攻,但不是已经被冠军侯赶走了吗,难道说流寇又回来了,还把京城给占了?”他摇了摇 头,当即打消这个念头,京城被占,是不可能的!
他本来不敢直接去玄武门,虽然弟弟在那里当官,可那门并不是普通人可以进出的,然而现在碰到了不解之事,也只好去那里问问弟弟 了!
在马上一摆手,叫道:“走,去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