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南军已经和东虏交战了。”
“什么?”
贺庆云跑的气喘吁吁,头盔亦歪斜了,但此时韩旭顾不得指责,他自己也是跳了起来。
“沈阳怕是不稳,已经有一些败兵逃到浑河这边来,还有一些百姓,听人说,东虏在城中杀戮甚惨,满街都是尸首。”
贺庆云脸上露出惨然之色,他是个纯粹的武人,平时大大咧咧,很难露出什么感情,这些东西在贺庆云看来是软弱的表现,但今日之事,对贺庆云来说也是难以抑制自己的情感了。
“怕不有十几万人被杀,守城的营兵几乎没有几个逃生的,北虏打开城门后东虏就进了城,然后逐街杀人,东南西北一起用刀,见人就杀,无分男女老弱,只有少数百姓和营兵见机的早,一见城门失守就开始逃,东虏在城中杀戮,没有用心追赶,这才逃出生天。沈阳不到晌午就失守,南兵前锋已经抵浑河桥边,听说沈阳失守,陈策老总兵打算退兵和我们会合,周将军说,若是见虏便走,我等前来辽东近三年所为何来?男儿从军,遇强则退,算什么本事?东虏再强,南军也要会一会他们,好好打一打才对的起自己和朝廷,也对的起那些供养咱们的百姓。”
韩旭这时从震惊和难言的情绪中回复过来,点了点头,深沉的说:“这确实是周敦吉的话没错。”
“塘马已经来了几次,直抵李总兵等人军帐。当然是南军请求咱们援助。”
“那么,有动静没有?”
“暂时还没有。”
“嗯。只好等!”
“先叫大伙披甲吧?”
“也行,下令吧。”
贺庆云扶正头盔,大步走了出去。
接着喇叭响起,激昂的喇叭声中,三个局的骑兵们开始披甲,现在韩旭队伍中并没有辅兵,连多出来的几十匹战马都是骑兵们自己照料,这当然极为辛苦。不过对骑兵们也是不错的锤炼。
多半的骑兵都是先穿锁甲,然后再穿一层棉甲,伍长和队官极都再穿一层铁鳞甲,一些战力突出的老兵被放在骑兵阵的头排,也是多穿一层铁甲。
三层甲胄在身,最少五十斤以上的重量,加上刀枪和弓箭。水囊,干粮,医药包,行军毯,还有铲子,匕首。斧子,投枪,阔刀等物品,每个骑兵战马负担的力量都超过二百斤。
这对低矮的蒙古马是不小的负担,明军的战马九成是蒙古马。少量的南方马种和河套马,整个东亚都找不出高头大马。韩旭部下的马匹已经是精挑细选,在蒙古马中算是高大,就算这样,也承担不了长途奔袭。
穿戴好甲胄后,骑兵们将用不着的物品取下,然后就地盘膝坐着,将养体力。
韩旭则在等候消息,他是昨日军议时派定的前锋,当然也是他自己争取的,其余的北军将领都不愿领这样的差事,韩旭实力够,自己也愿意,别人当然乐得叫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