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正雄是一位小队长,手底下有三十六个士兵,驻守 面的一座沿海没有名字的沿海炮台上,这座炮台是十年前修建的,那好几吨重的岸防火炮当时还动用了上千人才将其运上炮台,如今十年过去了,这具威风凛凛的火炮基本上成了摆设,他身为这座炮台的最高指挥官,在这里服役了差不对两年,也没有打过一发炮弹,他甚至不知道这具火炮还能不能将那些黑乎乎、圆溜溜的炮弹打出去。
守炮台是件苦差事,尤其是要时刻注视对面海面上的动静,幸好现在是和平年代,海盗们虽然猖狂,但还不敢跑到重兵把守的那霸港来送死,因此这是一份苦差,也是一份闲差,寂寞的时光是对难熬的,尤其是对年轻的士兵来说,那骚动的热血总是驱使他们去干一些喜欢的事 情,只要不是太出格,浅仓正雄一般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苦主,琉球国的官府可从来不敢到炮台来要人,岛津家族是琉球国的天,而他们是琉球国的保护者,保护者要求被保护者做点牺牲,那也是应该的,他们这些卑微的琉球贱民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浅仓武是浅仓正雄的老爹,不过现在已经埋进泥土里了,身为岛津家族的家族武士,从小浅仓正雄就被浅仓武灌输着对家族的忠诚和武士的勇敢,只可惜的是忠诚他算是做到了,但是勇敢却是浅仓正雄一身的噩梦,所以尽管有老爹的关系在,年逾不惑的他才混到一个小队长的地步,儿时相熟的友人有的都已经是大队长了,像驻守那霸港的佐佐木次郎就是大队长,手下管着五百号人,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外带隔三岔五地做新郎,那日子过的别提多美了。浅仓正雄很是向往,不过他没有钱也没有权,更加没有这个能力,只能每每坐在炮炮台最高处朝繁忙的那霸港口张望。
倭国粮食很紧张,每年都有好多人饿死,因此没有多少余粮用来酿酒,而酒这种男人极其喜爱的东西也不是天天能喝道的,每天一小杯的量。而且还是极小的杯子就足以羡慕死许多人了,可是现在这种酒没有多少人喜欢了,因为它太淡了,淡的就快跟喝水差不多。难怪它叫清 酒,正是清地可以的,而从天朝传过来的一种烈酒成了倭国上层贵族的喜爱之物,这种就烈、辣。但是喝下去就是爽,浅仓正雄有幸再一次琉球官员地宴会上吃过一次,之后就念念不忘,只可惜这种酒出口到琉球的不多。属于有钱都未必能喝上的那种,不过有人却是不缺这种烈酒,这个人就是佐佐木次郎。
佐佐木次郎和浅仓正雄两个人是发小。算是感情还不错。除了双方身份权势不对等之外。兴趣爱好却是惊人的相似,一个是酒。另外一个是色,佐佐木次郎比浅仓正雄有钱有权,因此娶了好几个老婆,据说其中还有一个是在琉球地天朝人,虽然是侧室,但是却深的佐佐木次郎的喜欢,浅仓正雄可大不如,但在萨摩也有一房正妻和一个妾室,在琉球驻守期间,看上了琉球本土的一个姑娘,于是一咬牙便拿出有限地俸禄将其包养了,隔三岔五的丢下职守,跑下炮台去跟人家温存。
偷偷的抿了一口从佐佐木次郎那儿要来地天朝烈酒,浅仓正雄闭上眼睛,沐浴在和煦地阳光下,美美地哼起了母亲小时候教会他的家乡小调,回想起昨天晚上女人在自己身下“嘿咻嘿咻”之后满足地迷人的喘息,只感觉心里面是火热火热的,烈酒、女人,哈哈,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只是再有一年,他就要回萨摩了,要不要把这个女人也带回去呢?
正做着百日美梦的浅仓正雄突然被一阵猛烈的推搡惊醒,刚要做到自己回到家中,三个女人一齐在自己身下承欢,将要的时候,突然被这么一推,美丽的梦境全部消失了,怒火中烧的他睁开眼,一抬头就给了将自己摇醒的那个武士手下一个清脆的耳光,喝道:“八格,不知道本队长交代过没事不要过来吵醒我吗?”
武士哭丧了一张脸道:“队长,不好了,对面海面上发现一支庞大的舰队,正朝那霸港而来!”
“什么?”浅仓正雄一惊之下,根本顾不上端起小队长的威严教训那个手下武士一下,赶紧的跳将起来,朝炮台上的瞭望台跑了过去。
从望远镜中朝对面海面上望去,一支庞大的舰队正飞速的向那霸港扑来,浅仓正雄甚至已经能看清楚那中间一艘巨舰前甲板上正对着自己那一口巨炮黑通通的炮口,隔着数十里的距离,都能感觉到那炮口上的阵阵寒意。
浅仓正雄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感觉到身躯有些发软,连忙下令给那霸港以及其他炮台传递敌情,并下令随时开炮作战的命令。
浅仓正雄并不是一个愚蠢的军官,起码他知道这么一支庞大的舰队不可能是自己国家的,尤其是那一艘巨舰,更本不是国内的能建造的
有这样一支庞大舰队的国家,也只有两个,一个是跟 来往的红毛荷兰人,不过这荷兰人刚在台湾跟天朝干了一仗,损失不 小,没有力量派出这样一支舰队来,那么另外一支就是天朝的海军了。
“老洪,咱们是直接打上去,还是先礼后兵?”迎着海风,宋献策问洪承畴道。
洪承畴回首看了宋献策一眼,颇有意味的问道:“你说呢?”
宋献策讪讪一笑:“算我没问!”
“传我军令,命令各舰按照原定计划,将那霸港沿岸的岸防火炮的炮台全部打掉!”洪承畴大声下令道,随着旗语兵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将这道命令传给了各舰,各舰接到命令后,立刻摆出了攻击阵型,将火炮推出舷舱,装填火炮,全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