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渐起,金秋十月,是收获的季节,今年又是天灾不断,朝廷又追加了边饷,百姓们辛辛苦苦收上来的那点粮食都不够交上今天带征的赋税,更不用说预征的赋税了,这个即将到来的冬季又有多少百姓会饿死、冻死,恐怕没有人会知道这个准确的数字。
接下来的几天还算平静,朱影龙入宫又见了一次天启帝,得了些赏赐,也到皇后张嫣那里坐了坐,聊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李永贞在半路就被魏忠贤派过去接应魏良卿的东厂番子抓了起来,关入囚车,由于魏良卿下身的重创,他们这一行人回京的速度居然比陆皓天派人护送进京的田淑兰和叶涟漪还晚了一天,田淑兰因为计划的缘故不能在魏良卿之前到京城,所以就暂时滞留在通州,而叶涟漪则被连夜送入了信王府。
朱影龙可以不计较她把魏良卿阉了,毕竟这是他的错,不能加到别人头上,但是她的任性胡为绝对不能纵容,天知道她会给自己惹出什么大的祸患来!
“叶涟漪,你知道错吗?”朱影龙想先锉一锉她任性,一上来就毫不客气的用上了严厉的语气。
“我有什么错!”叶涟漪原本以为一回到他身边就可以有个温暖的怀抱可以靠靠,诉说一下自己一路过来的委屈,哪里知道不但得到丝毫的温暖,反而先换来一通责问,叶涟漪本来就心气较高,哪里受了这样的气。
“你没错,我问你,谁让你唆使淑兰色诱魏良卿,把他阉了的?”这里是王府的密室,不怕被人偷听。
“魏良卿对淑兰小妹心怀不轨,难道不该阉吗?”叶涟漪抗辩道。
“是,不错,那个魏良卿是该阉,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朱影龙有些气急道。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叶涟漪茫然不解的问道。
“你做事情都是不通过脑子吗?想想看,你们阉了魏良卿,他叔叔魏忠贤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怎么知道?”叶涟漪经过孙承宗大半年的调教也不是没有一点功效的,回想起自己的冲动和任性,当初鼓动田淑兰色诱魏良卿,把人给阉了时候还自鸣得意,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做的是有些冲动了,声音立刻低了下来,委屈的看着朱影龙,眼圈刷的就红了,嘴里的语气还是死硬不改。
朱影龙看她有知晓悔过之意,心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她的任性小女孩的脾气应该可以稍微改过来一些吧。
“禁闭一天,反省思过!”朱影龙宣布了对叶涟漪的处罚决定。
“我都知道错了,你怎么还要关我!”叶涟漪一听要关她禁闭,还要反省思过,这对一个活泼好动的女孩子来说,比杀了她还难过。
“哐当”一声,朱影龙丝毫不理叶涟漪在他身后的怒火,匆匆关上密室的门走了出来,耳边更是传来几声闷响,想来是叶涟漪把怒火发泄在密室的墙壁之上吧。
熊瑚听了朱影龙对叶涟漪的处罚,微微皱了皱眉头,朱影龙诧异的问道:“丽娘,本王做的有何不妥?”
“不是不妥,而是大大的不妥。”熊瑚表示了深深的担心道。
“有何不妥,不这样,怎能将她冲动的任性改掉。”朱影龙认为自己做的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呀,理所当然的道
“涟漪虽然出身官宦人家,但幼年离家学艺,身上多的是江湖之气,王爷这么做恐怕会适得其反,要知道向涟漪这样的女孩子很少跟家人一起,跟这一个尼姑学艺,脾气自然有些怪了些,对于这样的性格的人,堵的不行的。”熊瑚无奈的道。
朱影龙一想,堵不如疏,熊瑚说的不错,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道理给忽略了,叶涟漪才十七岁,那自己那个时空来讲,正是叛逆的年纪,心中不免有些急道:“那现在怎么办,本王这就去放她出来?”不自觉间,他已经把熊瑚当成了自己最贴心的智囊。
“令行禁止,王爷既然已经下令了,如此收回,恐怕更是不妥。”熊瑚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唯今之计,就只有先关涟漪一天禁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