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影龙突然病倒了,他自借尸还魂占有信王朱由检的身体,除了一开始身体羸弱一点,基本上一年多来,身体都非常的健康,也没有出现什么借尸还魂后的后遗症,甚至感冒发烧的现象都没有,他还以为这借尸还魂能给他一个百毒不侵的躯体呢,哪知道,上苍还是公平的,这边刚打扫战场,将诸事分派妥当,船还在江心,众人都分到了不小的奖励,正开心不已的时候,他突然间就病了,说是有些累,躺下就没能再起来,身子一会发冷,一会发热,发高烧,人也烧的渐渐迷糊了,嘴里还不断的呓语,说什么别人也听不明白。
朱影龙这一病,吓的徐如莹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她现在的全部的精神支柱可就是这个比自己还小六岁的小丈夫了,熊廷弼内心也是焦急无比,但他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眼下唯一的要做的就是将船靠岸,上安找大夫医治朱影龙,于是表面异常冷静的发号施令,催促快速行船,找一个最近的码头靠岸。
迷糊了近一个多时辰,在用冰冷的江水沾过毛巾的刺激下,朱影龙暂时苏醒过来,他很清楚自己得的是什么病,这种病在自己那个时空只算的上是小病,稍微有一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看的出来,可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空,这就不是小病了,他得是疟疾,俗称打摆子,得这个病死亡是常有的事情,于是强撑着身子写了一张药方,到不是他无所不能,实在是因为他在后时空有个中医专家的舅舅,耳濡目染之下,倒也记得不少药方,中药治疗疟疾的药方也是其中之一。
徐如莹拿着她几乎一半不认识的药方,焦虑的问熊廷弼道:“熊总管,夫君自己开的这药方能行吗?”
熊廷弼看了一眼又昏迷过去的朱影龙,他可没见过信王爷还会开药方看病,尤其那个病人还是他自己,内心也是七上八下,难以决断,但眼下是要安徐如莹的心,不能乱,他自己开的药方,相信问题不大,于是道:“夫人不必担心,公子熟读医书,略通歧黄之术,应该没问题!”
船行在镇江码头靠岸,已是半夜时分,徐如莹就带着一个熟悉镇江地形的水手,到城中药铺抓药去了。
一连敲了几家药铺都没有人应声,徐如莹是心急如焚,好在这名跟随的水手对镇江十分的熟悉,居然在一个不知名的胡同内敲开了一家小药铺,铺子的主人一听是抓药治病救人,马上就接过药方,他也是一个大夫,一看这药方就知道病人得的疟疾,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忙照方抓药,甚至还提出亲自去出诊,徐如莹一听,大喜,她这是求之不得呀,忙带着抓好的药和老大夫一起返回。
熊廷弼一听这么晚居然还请到大夫,还是主动过来的,这真是古道热肠,这样医德的大夫真是不多见呀,心中大喜过望,忙将人迎到朱影龙的塌旁。
老大夫经过一番诊断,确认朱影龙是得了疟疾,而且很严重,连连摇头对徐如莹和熊廷弼道:“这位公子的确得的疟疾,非常严重,非普通药石能奏效,只能拖延一下病情,看的出他也略通歧黄,老朽也开不出比他更好的药方来,请恕老朽无力回天!”
“大夫,求求你,您一定要救救她,我不能没有他!”徐如莹闻言,顿时脸色惨白,一下子就给老大夫跪下了,揪住老大夫的衣襟哀求道,已是泪流满面。
熊廷弼闻言也是呆立在当场,自己一家的性命都算是朱影龙所救,他也在信王爷的身上看到了明朝的希望,追随于他,鞍前马后的创不朽的功业,难道真的是天妒英才不成?
老大夫弯下身来扶起徐如莹歉意道:“夫人请起,并非老朽不救治令夫,实在是老朽医术有限,实在对不起!”
“大夫,镇江城可有比您更高明的大夫?”徐如莹突然冒冒然问道。
若是别的大夫听大到这句话,一定会心中恼怒,有谁会承认自己不如人来,这关系到自尊的问题,而这位古道热肠,以救死扶伤为己任老大夫却丝毫不以为意,道:“镇江城中有不少大夫的医术都比老朽高,但说到治疗疟疾,恐怕比起令夫都不如。”
“大夫,此话和解?”熊廷弼忍不住问道。
“这位公子开的这张药方可以说是老朽见到的治疗疟疾中的最好的一张,不过天意弄人,能医不自医,药方虽好,但他这是肾水不足,抵抗力下降,以至风寒入骨,已非普通药石能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