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冠礼的结束,李信率领十万大军马不停歇的向东,支援秦赵边境。
东线情况不容乐观,这些日的战报无一不预示秦赵之战最为惨烈。
魏国那边的局面陷入了僵持,韩国那边倒是势如破竹,可随着赵军的驰援,也渐渐不支。
毕竟军力不足。
蒙武也不冒进,就在武遂周边驻防,严防韩军越过秦境。
嬴政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咸阳,而是选择暂时留在雍城。
影密卫传信,咸阳已定,嫪毐赵竭等一众头目已经被抓,于咸阳大牢等候发落。
此次兵变事件,牵扯许多人,不止朝堂上,甚至整个秦国都会迎来一遍大清洗。
包括王太后赵姬。
但这是一个禁忌,所有人识趣的未提,等待嬴政回咸阳后亲自处理。
他答应过,要在雍城等待秦夜凯旋。
不出意外,现在已经来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大郑宫的殿宇下,嬴政眺望远方,一身黑色玄袍,帝王威严更甚,令人不敢有半分轻视。
目之所及,天际仍有尽头。
嬴政胸中升起一股野望,揽天下于大秦版图的宏伟野望。
“拟草国书,送至东线战场,令东方各国速速退去,若不退,便视为侵国,寡人亲政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灭了来犯之敌。”
嬴政握着腰间的剑柄,神色淡漠,声音冷淡却透着一股霸道之意。
这是他加冠后的第一道诏命,对各国的宣示!
“诺!”
御史躬身拱手。
......
风尘之变颓地五里,刀折矢尽白骨露野。
不过十天,五里原这最后一片绿青之地,纳入大漠。
满目疮痍的大地之上,虎狼之师稍显疲乏,在草原荒漠之上奔袭数千里,烈阳高照,寒冷的夜,风沙割面,每个人的面孔都是变得粗糙泛黄。
或许半个月的征战时间不算长,但每一个人都已经拉到了身体的极限,几乎很少休息,不是在急行军就是在血战。
得亏五万人原本隶属秦国的王牌军团,平阳重甲军,能打硬仗。
五里原的河水依旧清澈见底,哗啦哗啦的水流令人心旷神怡。
秦夜蹲在河畔,双手捧水使劲儿搓了把脸,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神经高压了近十天,一直未曾闭目休息,就算是铁打的身躯也扛不住。
“大人,去休息休息吧。”
亲卫长看着秦夜那副疲惫困顿的神态,有些不忍心的说道。
明明是一个治国的文人,却偏偏要上战场,在打仗方面更是如此擅长。
与军士一同吃苦,大多数冲锋也都是冲在前面,那宛如铁打的意志,令以往不少有成见的人都改变了看法。
秦夜眨了眨刺痛干涩的眼睛,道:“我们把他们祖地翻了,以胡人的天性,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尽量拖延时间即可,只要拖过今晚......令全军好好休整一晚,夜不设哨。”
夕阳照在河面上,河水浮光粼粼,泛起金光,似乎繁星在水中闪烁。
秦夜看了看天边的血色,缓缓走进前军大帐。
严格意义来说,后天境才脱离身体机能的致皓,可以开始吸收少量的天地之力来维持身体。
他现在仍是一流境界,尚且不支持他这么搞。
都说人是铁,饭是钢,但身体才是本钱所在,身体垮了,一切都没了。
至于秦夜为何笃定胡人不敢直接一股脑冲过来。
简单点说,胡人的那点底裤被秦夜看穿了。
无论在哪,贪生怕死之人永远都存在,稍微用点手段,就能撬开嘴巴。
“南下挑选下一代狼王么,倒也有趣。”
秦夜打了个哈欠,没有卸掉身上的盔甲,躺下的那一刻,一股积压已久的疲惫一股脑的涌上来,席卷了神经,强烈的疲劳感传遍全身,沉沉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
在百里开外的一处草原上,胡人一众大部落首领争执不休,甚至差点动手。
“头曼!胡玉是在你的营地被秦军掳了去,还是被几百个秦军,说!你是不是与中原人串通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