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嵘上午被解了足,下午便去了宫里谢恩。夜幕刚一罩地,他就去找了祁尚卿。</p>
祁宅的书房里,祁尚卿喜难自禁。太子重得自由,他心中的另一石头也落了地。只是不知皇帝为何突然如此,又喜难全喜。</p>
太子此时不想这个,只想知道这四个月里都发生了些什么。祁尚卿并不隐瞒,将一切全部告诉了他。</p>
邹嵘听了,一时无法相信,短短几个月时间,薛铭御已经经历了入狱出狱、从隼州道行台令成了勍州长史。而薛铭御入狱被贬,全是丁疏琰所赐,邹嵘怒火中烧。</p>
他本在等薛铭御回朝,如祁尚卿,做自己的膀臂。现在丁疏琰横插一脚,让薛铭御被贬为了勍州长史。</p>
此新仇,再加之前旧恨,让邹嵘怒火中烧:“丁疏琰,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p>
祁尚卿见邹嵘如此,心情复杂。太子殿下卷入与丁疏琰的争斗,究竟是好是坏??他并不希望太子卷入其中,毕竟距离太子因与丁疏琰当堂争执被禁足,才四个月余。</p>
祁尚卿费力思索:丁疏琰接下来又会做什么?</p>
只是丁疏琰此时还没想这个。他还有事要做。他得去皇帝面前求一个自己曾经的许诺。否则今后还有谁愿为自己做事?</p>
……</p>
一个月后。隼州。隼州道行尚书台。下午申时。</p>
行台令的书房里,黄晏站在屋的正中。他双手后背。</p>
他面朝主座,两眼直直看着这张属于隼州道行台令的木椅。</p>
他等了很多年,如今终于坐得这张木椅了。</p>
这张木椅,因为经年累月,它的漆色已淡,是一眼可见的老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