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白了贾琏一眼:
“糊涂啊,如何敢这么唐突贵妃娘娘?
老太太说的‘我们家四个女孩儿’,是迎春、探春、惜春三个妹妹和林妹妹。”
贾琏哈哈一笑:
“哟,林妹妹已经算是咱们贾家的了,这是不是有点儿早了?”
王熙凤连着摆手:
“老太太这就是一时口滑,林姑娘在咱们家住着,就跟自己家的孩子一样,可不就是这么一点子事儿?别想歪了。”
贾琏放下筷子:
“哦?按你的说法,‘心尖儿’配了‘顶尖儿’,且宝姑娘已经过了十五岁,年已及笄,也该定亲了。
如何不干脆跟宝玉定下这门亲事?”
王熙凤闻言,连连拍手道:
“可不真是这话啊!
老太太就是想赶紧给宝玉定下这门亲事,早都说了,金玉良缘,金玉良缘,天作之合,这都是上辈子注定了的姻缘。
可是呢,这里头却又一宗,那就是林姑娘。
老太太头前的心思,林姑娘或许影绰绰的也知道,那这是忽拉巴地改成把宝姑娘定给宝玉,只怕林姑娘心里受不得。
老太太疼林姑娘,哪儿舍得让她受这个委屈啊?
怎么说也是老太太的外孙女,也是手心里的宝贝呢。”
贾琏故意装糊涂,使个坏道: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两个都定给宝玉得了。
反正林姑娘是官宦嫡女,父亲更是探花出身,祖上又袭过列侯,可做正妻。
宝姑娘祖上虽是紫薇舍人,到底是商人之女,八面玲珑,还善经营,做偏房也说得过。”
王熙凤顿时撂下了脸:
“你胡说什么?
我们王家的外甥女,薛姨奶奶的千金,能给人做偏房?”
贾琏嘿嘿一笑:
“倒没听说能一上来就娶个平妻的。”
王熙凤摆着手道:
“平妻也不成!
这趟你送林妹妹回扬州见她父亲,就干脆让她留在扬州,不管林老爷的病能不能好,都别回来了,与人于己,大家省心。”
贾琏自己拿过酒壶,自斟自饮了一杯,这才大咧咧笑道:
“我今儿从街上遇见个新鲜事儿,可是叫我开了眼了,说来给你听听。
有个城外赶鸭子的,把一只花鸭子卖给了东街的烧鸭店。
奇就奇在那花鸭子不是一般的鸭子,那一张巧嘴,跑前跑后,自己个儿跑进好几家烧鸭店去谈价钱,唯恐赶鸭子的吃了亏。
等到谈定了价钱,又帮赶鸭子的一文一文地数钱。
当中发现铜钱上有个豁口,那花鸭子连喊带叫地追出了二里地去,也不能让赶鸭子的吃了一个铜子儿的亏。
等烧鸭店宰完了这花鸭子,将花鸭子挂在钩子上,它嘴里还在哪儿念叨呢:‘这到底是‘挂炉烤鸭’卖的贵呢?还是‘焖炉烤鸭’受欢迎?’”
凤姐一拍桌子:
“你少拐着弯儿骂人!”
贾琏仰天长叹:
“我没拐弯儿,我是直接骂的。
我见过傻的,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花鸭子:无良作者你出来!我招你惹你了?
你骂人就骂人,宰我干嘛?你还想让我帮你求收藏,求推荐,求支持,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