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鱀豚没有“赖活着”,所以它灭绝了;
蟑螂苍蝇都“赖活着”,世世代代顽强得很。
贾琏的前世在职场老被教育要有“狼性”,其实,这种“狼性”除了六亲不认、张嘴就咬之外,更多的则是没皮没脸、活下去就好的“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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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思飘忽,乱七八糟地东拉西扯,也仍旧想不出法子,贾琏只有借酒消愁,一杯一杯地将破坛香灌入口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更懒得数喝了多少杯,多少壶。
反正贾琏发觉手里的酒壶往杯子里倒不出酒了,便端起五斤酒的小坛子里再倒满一壶。待又喝空一壶酒,便又将坛子里的酒倒在壶里。
心中郁闷,酒也不解愁肠。
一个不当心,正往酒壶里倒的酒洒了出来,将桌上写着“破坛香”的素笺浸上了不少酒液。
贾琏顺手一扫酒液,那素笺上的字迹顿时狼藉一片。
微醺的贾琏呵呵一笑:
“破坛香……破坛香……‘破坛香’三个字被叫‘破坛香’的酒给破了……
破了……支离破碎了,家破人亡了,破罐子破摔了,不破不立,破釜沉舟,乘风破浪,势如破竹,石破天惊……”
骤然间,贾琏心中一片雪亮!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原来所有的关键,在于一个“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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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此时,忽听院中有人轻声道:
“平姑娘回来了?”
又听平儿轻声道:
“二奶奶叫我回来取东西。”
贾琏心中一动,朝门外道:
“平儿,你进来。”
平儿不料贾琏竟然还没睡,此时听他唤自己,虽然心中不乐意,还是赶忙应了声“是”。
平儿进了书房,只闻得满屋酒香,心中更是“咯噔”一声:
糟了!二爷独自吃醉了酒,若是纠缠自己出了事,一旦给凤姐知道,自己必定就要倒大霉。
之前那个与自己一道儿陪嫁过来的安儿,就是因为这个,被凤姐叫人将她打个半死,然后丢出去配给个四十岁的独眼老奴当续弦。
而害了安儿的琏二爷,那时候却王八脖子一缩,生死随她去。
于是平儿只在门口站住,规规矩矩行了礼,才道:
“二爷有何吩咐?”
贾琏笑道:“怎么回回躲我都跟躲瘟神一般?”
平儿是个极聪明、极清俊的女孩儿,成日里都要周旋于凤姐的霸道和贾琏的好色之间,早已游刃有余。
此时听贾琏如此问,抿嘴笑道:
“二爷心里头比我还清楚,何苦还要为难我说出口呢?”
贾琏虽不知安儿的事情,倒也明白平儿的难处,此时他原本也不是要占平儿便宜,便吩咐道:
“你关上门,我今儿要跟你说句体己话儿。
放心,我不跟你动手动脚。”
平儿半信半疑,但也不敢拒绝,只好关上门窗,朝前走了几步,却在离着贾琏还有三四尺的地方,就停住不前。
贾琏也不勉强,只淡淡一笑,将手在素笺上的“破”字上轻轻一敲:
“今儿夜里,说不得就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夜。
你是这屋里最明白事理、最懂得为人处世的一个,我有件事,还得交给你才放心。”
(平儿:好色琏二爷的“最后一夜”?你信?
我这一肚子狐疑,还得帮作者求收藏,求推荐,求支持,我容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