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也不客套,上前自己接过来,几下子启开酒封,顿时一股醉人的香气弥散在屋中。
贾琏笑道:
“我有好酒,请君一醉。”
他取过石公子面前的素白酒盏,就倒了个满,然后给自己面前的酒盏也倒满:
“不瞒石公子,在来此之前,我已经吃了小半坛了,这酒委实是好。
来来来,尝尝我这好酒,才不枉此生。”
石公子却伸手按住了面前的酒盏。
贾琏这才发现,他的手竟然白得和素白酒盏几无分别。
难道——他不饮酒?
贾琏正愣怔,却见石公子从袖中取出一支青铜小笛,放在口中轻轻吹了几声。
不多时,又是之前抬桌子进来的那两个白头老仆,又抬进来一只燃着熊熊炭火的青铜炭炉,随即,又送进来一只青铜大盘,盘中是极为鲜美的几大块鹿肉。
“既然贾公子有好酒,那我就有好鹿肉,咱们围炉啖腥饮酒,不算委屈你这好酒吧?”
“好!好!是真名士自风流,今夜不醉不归!”
贾琏兴致高涨,也不待人让,便自动手割肉烤肉。
石公子被他酒兴侵染,也不遑多让,二人又酒又肉,兴致高涨,不多时,便已经以“石兄”、“贾兄弟”互称。
觥筹交错之间,石公子说起姑苏的风土人情及旧事,贾琏刚好也到过姑苏,二人聊得十分投机尽兴,一直喝到窗外明月西斜,闻得远处松涛阵阵,溪水之声隐隐,酒酣的二人便随意倒身在席上,沉沉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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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酒醒,已然是日上三竿。
屋中早已空空,莫说狼藉的杯盘,便是墙上的那幅草书,也不见了踪影。更别提昨夜把酒高谈的石公子了。
贾琏走出房来,只见院门口站在一个白头老仆,正是昨夜接自己前来的那个。
那老仆一见贾琏出来,便迎上来。见贾琏正茫然不解,那老仆恭恭敬敬做出一个请他出院的手势。
贾琏这才明白,石公子已然离去,只留下这老仆送自己回烧锅。
果然老仆将自己引到昨日下车之处,那辆油壁轩车已在此等候。贾琏上车,那老仆便赶车送贾琏原路返回。
上车之后,只见车上仍放着自己带来的酒坛,坛上贴着一张白纸,上写“破坛香”三个字,朴厚雄浑,非同凡响。
贾琏轻轻一笑:
原来这来去无踪的石公子,临了还给我的酒取个名字,有趣。
便揭下那张白纸,折好藏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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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回到福水烧锅,向曲四平打听,附近可有个石公子,曲四平连连摇头:
“这附近最有钱的就是项家族长,并没听说还有个什么石公子。”
贾琏心中纳闷,倒是可卿捂嘴轻轻一笑:
“莫不是琏二爷遇到狐仙了?”
贾琏心中隐约觉得这石公子乃是朝中的一位贵人,便一指外面槽头上拴着的照夜玉狮:
“这种能给我送宝贝的狐仙,多多益善。”
曲四平拉住贾琏:
“昨晚没能好好招待琏二爷,今儿可不许走,这边酒饭都备下了。”
贾琏想了想,便答应了。
干脆明日早早出发,直接骑着这照夜玉狮,到将军教场去显摆一番,也不枉自己昨日赛马那一番搏命。
(石公子:污蔑我是狐仙?作者你好大的胆子?
就这还想让我给你求收藏、求推荐、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