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们儿酒。”
酒倒到碗里,清澈如水,酒香淡淡,柔绵悠远。
曲四平指着老木咬牙:
“我就说用木炭过滤两遍,结果你跟老韩俩人,分别带着人给我过滤了两遍。
这折腾过了四遍的酒,连酒花都出不来,哪儿还有烧酒的魂儿啊?”
贾琏倒觉得这酒的味道似乎有些熟悉,便端起来小小尝了一口。
清澈如水晶的酒液,入口微辣,随即化为满口清香。
随着酒液下喉,暖洋洋的温热如同一双温柔可人的小手,轻轻抚摸下来,一股熨帖之感随之流遍四肢百骸。与此同时,口中又微微返出沁人心脾的甜香,延绵不绝。
贾琏忍不住又再端起碗。
一口一口又一口,舒服舒服真舒服。
直到将一碗酒都喝干了,贾琏才眯着眼长出一口气:
“舒适——”
睁开眼,看着瞪着眼围观自己的曲四平和老木,贾琏很是惊讶:
“你们就没尝过这个酒?”
曲四平皱眉摆手道:
“不用尝就知道,这味儿一闻就不是烧酒的味儿。”
老木瞪着眼:
“我尝了,说烧酒不烧酒,说南酒不南酒,香不拉几的,软不拉几的。
我还是爱喝烧刀,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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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贾琏一拍大腿,忽然明白为什么他觉得这个酒味有一点点似曾相识——在姑苏柔娘酒馆里尝过的冬酿,就有些这个酒的意思。
但这酒又经过蒸馏,再加上四遍过滤,果然更加清澈清香。
贾琏拍着曲四平的肩膀:
“老曲啊,说到酿酒,我不如你,说到懂酒,你不如我。”
装上五坛酒,直奔东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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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老板一见贾琏,立刻满面笑容,屁颠儿颠儿上来:
“二爷安好,二爷吉祥,没见二爷来,我这怪想二爷的。”
贾琏一指车上的酒坛子:
“二爷今儿不是来喝酒的,二爷是来卖酒的。”
春老板一愣,随即赶忙应承:
“好的好的,这五坛子酒我都要了,二爷要多少钱?”
“先说要,后问价,春老板是生意人,这是卖我人情,不是真心跟我说生意。”
春老板一见贾琏通透,赶忙赔笑:
“二爷对我们酒楼有恩,您带来的酒,小店求之不得。”
“在商言商,咱生意上别谈恩情,否则不长久。
这五坛子酒,我不要你买,就搁你这里寄卖。”贾琏对自己的酒,相当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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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贾琏又来到东风楼,春老板捧上二十两银子,说是此酒全都卖了。
贾琏心中大喜:
“我这酒结合了南米酒和北烧酒的优点,必定大受欢迎。
我这就让烧锅再送二十坛过来。年末之前打开销路,春老板,有的你赚。”
却见春老板面露难色,不住地搓手。
贾琏正要问,只听身后有人大声道:
“姓春的!你他娘的敢背着老子不知道,偷着卖别家的酒,你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