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关锋调集足足上百亲兵,把徐再生周围团团围住。任徐再生如何劝说。关锋只有一句话。要么大人回府,要么杀了属下,否则恕不从命!
无奈之下,就出现了上文一幕。好在习惯众亲兵的注视后,徐再生也不觉得怪异了。
这批商贾,可谓准备了无数说辞。等赶到这里,瞪眼一望。咦?总督大人在哪?亲兵到不少,可是为啥没有总督大人的影子啊!
“大人有令,他公务繁忙。尔等如愿等候,可侍立一旁!”
公务繁忙?后来地商贾们更加纳闷了。没见这大人在哪繁忙啊!一名商贾似在先来地商人中瞧见熟人,立即奔过去小声问道,“富才兄。这总督大人,何处忙务?为何让尔等在此等候?”
那位名为富才地商人也是困惑地一直亲兵圈中,郁闷地道。“看见没?那就是四海总督大人徐再生。奇啊,堂堂一总督,竟然喜好如此,与贱民厮混一伍,奇事。奇事!”
“他……他是……总督大人?”问话地商人差点惊掉下巴,立于原地。这进也不是。离开也不是了。
富才见之,深有感触地叹了口气。在场的所有商贾,哪个初听,不是如此表情。
就在此时,一名年轻的商人大步向徐再生走去,边走边脱下外套。护卫的亲兵正要拦截,却见那商人拿起路边的闲置工具,有板有眼地在徐再生附近干起活来。
商贾们顿时嗡嗡一片,引起徐再生的注意。抬起头看见情况。不由大笑地喊道。“嗨,那年轻人。过来!”
这年轻人正是陈自忠,和其他商贾们不同的是,他在初始讶异后,立即反应过来。没有和其他商贾们一样做壁上观,而是奔过去一起劳作。投其所好,这是基本的经商哲学。谁知陈自忠这一搏,还真的立时见效了。
“你是哪里地商人?”徐再生杵着铁锹问道。
“回大人,小人来自广东佛山,专营铁器!”
“佛山?铁器可是很有名啊!”徐再生有些意外。
“大人所言不差,这天下若论冶铁,有六处甚为知名。北都遵化,山西阳城,广东佛山,福建尤溪,陕西华州与南都徽州。其中犹以遵化与我佛山知名最甚。”提到自己的行当,陈自忠掩饰不住心中的自豪,兴奋地历历数来。
徐再生点了点头,现下他地火器作坊虽然运作起来,但限于冶铁等配套设施未跟进,所以产量极为有限。所以这修路,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招商。
“你此来,可是求我放行关引?”徐再生直接道。
陈自忠眼睛一亮,立即道,“求大人明察,我佛山陈氏,做铁器生意已有数百年。安分守己,从不做那些违法勾当。如今有批货物急需运往日本,求大人明察,开恩放行,小子定当感激不尽!”
徐再生摇了摇头,惋惜道,“法令如山,我虽为四海总督,也不能违背法令。这样岂不是自绝威严,置国法与何地!”
“然我受朝廷委任,当竭力为民众解忧。这货也不是不能运往日本,然必须为本地所产。不但可以运往日本,还能销往他处,并能享受减免海税的待遇。像你们冶铁行业,甚至能完全免除海税。”
陈自忠眼睛一亮,免除海税?虽然原本朝廷就没有海税,但如果像总督大人所说,自松江生产铁器发往日本。既能免受海税,更无需向郑芝龙缴纳例银。这……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总督大人一心为民,小人万分敬仰。然即使小人想要在此设厂生产铁器,也非一日之功。而这船上铁器,则急待发往日本,求大人法外开恩,小人回去后,必然努力说服家父,前来松江设置分厂。”
“这样啊……放行也不是不行……好吧,看在与你有缘地份上,回头你去财税司补完海税,去我府上领个特别通行证吧!”
“多谢大人!”
陈自忠跪在地上激动的模样,完全被其他商人们尽收眼底。怎么回事?难道因为他动了几土锹,就获放行了?
这些商人们等不下去了,不知是谁第一个脱去外套,学着陈自忠的模样,捡起一把工具,绕着徐再生努力干起活来。
哗啦啦,这下好玩了。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商人们,全部一蜂窝客串起修路民夫来。即使累的腰酸背痛,也不敢懈怠,更是不能休息。他们哪个不是没有几船海货。这不放行,损失巨了。为了银子,老命不要了!
这下轮到亲兵们尴尬了,你说这商人们都有模有样地做起活来,就他们跟棍子一样在那杵着,别扭啊!
发生这样地意外,可完全是徐再生没有想到的。然而借海禁达到招商地目的,却是在徐再生的算计之中。既然设立大本营,就必须把上海,建成一个工商业中心,成为他徐再生稳定的基地。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封锁海路,你郑芝龙即使沉默,那些闽粤的商人们不会沉默吧。而如果你郑芝龙果然敢翻脸攻击我,那么你就是叛军,名不正言不顺。千里迢迢前来东海,更无地利之势。至于这人和,也是丝毫不占便宜。
只是个小小策略变动,徐再生反手就把原本对他不利的一切,变为对己有利的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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