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根据江西方面传来消息,石达开手下匪全都使用火枪,而且数量相当之多,这点雪烛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西才想来想去,无非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石达开在萧云岭上遇到了神仙,还有种可能无非就是。
“你是说张震和石达开勾结到了一起?曾国藩眼中惊恐顿现。
张震和石达开都是自己最害怕的人,一旦这两个人勾结到了一起。那对于曾国藩来说,又是何等可怕事情?
“西才以为必然如此,因此江西形势只怕不容乐观!”康雪烛在那叹息一声,说道:
“原本都已经部署妥当,偏偏怎么也都没有料到,张震会没有杀石达开,而且非常没有杀,石达开竟然还为张震所用。
张震用石达开来攻击江西。那是匪和湘军之战,与他张震毫无干系,而张震又可以借着这斤小剿匪借口大举驱兵进入江西。
大帅,西才心里忧虑,除非九帅战决,在最短的时间里平定江西局势,但这又何其之难”
“大帅,江苏方面急报!胡林翼部进入江苏之后,张震启用新军对付,只说匪作乱,严令任何部队进入,胡林翼连番作战不利,现已重新退回原地。和春统一指挥之江南江北大营。也都遭到一般状况,眼下安庆方面之百战军,已经兵分两路。一路走江西,一路走江苏,行动非常迅,只怕几日之内就可到达!”
曾国藩面色惨白,在那半晌无语。
原本天衣无缝的安排,此时竟然接连受挫。
“大帅,情况现在非常危急”。康雪烛在那里沉吟半晌,目露忧虑:
“咱们这么做原本是为了擒获张震,但现在张震既然已经有了准备。非但不能擒获,反而还有可能提前逼反张震。
目前最为危险的反而是九帅那里;以张震的个性拉说,决然不会轻易放过九帅,西才只怕九帅之军在劫难逃”
曾国藩面色大动,曾国茶乃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此次弄巧成拙。一旦弟弟有失,不光湘军折一最重要将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统兵枰仗本非曾国藩所长,此时就听康雪烛说道:
“当下之计是必须趁着张震还没有到达江西,合围尚未完成之前,立刻命令九帅不惜一切代价冲出江西。回到原先驻地。”
“来人”。曾国藩猛然站起叫道:“立刻派出快骑通知九件,火撤离江西!”
康雪烛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康雪烛的心里最担忧的只是一件事情,以石达开的为人来说,究竟还会不会让曾国鉴离开
江西战场风云一日三变,石达开之军兵分两路,直扑瑞州等地,曾国茶原想决战,但却现等自己到了安义,那里早就已经成了一座空城。
还没有喘过气来,又忽然传来石达开强袭瑞州、袁州,心里大惊,急忙率军回援,不想半路再次中伏,又损失了几百士卒。
这以来彻底激怒了曾国茶,虽然心里忌惮石达开,但连番受到这样挫折,却让曾国茶只觉自己在部下面前威风扫地。制。必部力量。曾国答也是兵分两路,分别攻击瑞州、袁州到一半,又听说石达开的人马已经离开两地。
随后临江、吉安再度传来石达开兵临城下消息,曾国茶只气的咬牙切齿,却是毫无办法,自己军队跟在石达开的屁股后面转来转去,早就已经成为疲军队。
而不仅仅只有这些,在江西的真正匪,听说翼王竟然未死,而且似乎声势更胜从小,也都好像在那配合翼王一般,纷纷从驻地开始出击袭击湘军。
江西风起云涌,仅仅石达开一个人。弄的江西大乱,湘军再也没有片刻安宁,而石达开的部队就好像一个幽灵一般,处处在那威胁着湘军
全一
曾国茶累了,湘军也都累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石达开却丝毫没有让湘军休息的意思,在占领临江的第二天,石达开忽然挥戈一击对湘军起反击。
是日,湘军大股都在袁洲至临江之间修整,忽然“匪”呼啸而来。湘军猝不及防,在“匪”凶猛冲击之下队伍大乱。
当时曾国茶就在前军之中,若非部下死战,几乎就要成为“匪”俘虏,领着败兵一路逃回袁州,清点败军,竟然又在这一战中,折损了几百湘军一
到了这斤,时候,曾国答才终于明白当初曾国藩为什么要自杀的心情了
梁梦才再度进言恳请曾国鉴立即退出江西,重整旗鼓再战,但是这个时候曾国茶却有些犹豫起来,现在撤退一旦让朝廷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大哥好不容易才官复原职,原本准备大干一场,谁想到却是惨败如此。一旦朝廷震怒,不光会牵连到大哥,甚至还会牵连到整个湘军未来命运
自己所要考虑的,并不仅仅只是战场上的胜负,而是自己以及湘军。在未来的命运究竟如何…
做为一个统帅来说,曾国茶犹豫了。
可是战场上的一切,却绝对不能够有任何犹豫。
做为二路援军,候明所指挥的一千八百骑兵星夜兼程赶到。
这支骑兵力量的到达,让石达开增加了把曾国茶歼灭在江西的底气。
不仅仅是把湘军赶出江西,而是彻底歼灭。
从攻击安庆到目前,石达开屡战屡胜,湘军早被拖得疲惫不堪,士气低弱,现在正是集中兵力先把湘军拖住,而后等待援军一到聚而歼之的大好机会!
但是要想完成这一战略目标,候明所指挥的骑兵将要担负起至关重要的任务。
必须利用候明的一千八百骑兵。在湘军之间反复穿插,将湘军部署彻底打乱,将曾国茎的部队分成几全部分。
但是。这让候明的骑兵也有遭到围歼可能
“石帅,请下令吧。”候明永远都是那副闷声闷气的样子,声音好像是从鼻子里出来的:
“来的时候大帅已经说过了,一切都听石帅安排!”
石达开拍了拍候明肩膀,点了点头:“此次非但你的责任重大,而且极其危险,稍稍出现任何闪失,你就有可能被湘军反过来包围
湘军虽成疲惫之军,但曾国茶作战勇猛是湘军中的第一虎将,真正被逼到绝路的话,只怕会不顾一切起来反扑,这点是我最担心的”
“曾国茶反扑,我就挡,总之战斗到了哪怕只剩下了我一个,也会一直和湘军纠缠下去。”候明沉闷地说道,接着大步走了出去。
此时已是夜里,士兵们都正在用餐。
候明忽然传令,全体聚餐,摆酒,自己要和弟兄们好好喝上一场合。
等到酒水摆了上来,候明把本部骑兵作战任何说了一遍。
其实细节和危险之处,一点也没隐瞒,甚至还有一些夸大其词,把个湘军说的如何厉害,自己这一次去了,或许就再也无法生还。
后面石达开的部下听了,正想上去制止,却被石达开挥手制止,只管躲在后面仔细听着。
那些骑兵只当死期已至,也罢,且醉一场也不负此生,于是痛饮。一阵清幽的丝管音乐响过,居然是候明在那吹响笛子,放下了笛子环顾诸军,候明突然问:
“现在我们如何?”
众将士一齐笑着说道:“死矣!”
“死,太容易了,是毒死,还是上吊死?大家说说,我们怎么个死,法爽快一点?”
阴冷着一张脸,候明问道。
是夜寒风料峭,此语一出,众人皆都清醒,拍打着酒碗大笑而道:
“吾诚死!吾掩一死冲贼,或贼死,吾犹可不死!”
鲍也是大笑,鼓掌而道:“好男子!营中兄弟一千八百人,战而乐者,老子跟他一起去,怯而伏者。可以就地退伍,老子与他喝一杯离杯酒!”
那些部下纷纷举起酒碗,一边大声唱歌,一边把一碗一碗的酒只管往嘴里倒下,有人喝的多了后,干脆撕开衣襟,让自己**上身,对着寒风大笑不止。
“候明,勇将也,又能激部下士气,似这样人才我天国之中也无半个。”石达开赞叹不止,指着那群汉子说道:
“这样的士兵明日一旦出战。人人皆效死力,岂有不胜道理,我以为曾国鉴此次必败,大帅派候明来果然别有用意!”
石达开心里还有一层意思没讲,以前只当张震凭着火器犀利取胜而已。可是现在看来,耳不仅仅光是靠着火器二字。
从众将脸上一一扫过,忽然说道:
“尚需一员猛将,在候明冲突湘军之后,立刻率军增援,此事难度一点也不逊色于候明,诸位,有谁敢当此重任?”
石柜松上前一步,沉声说道:
“石帅,就百战军中有勇猛将士。难道我们就没有了吗,卑职虽然是个没有本事的人,但也愿意当此重任。虽然粉身碎骨也不敢稍有推托”以殿翻军左营附浙。您旗息鼓,到了夜甲,眼看湘军左营愕巡逻放哨士兵也都无精打采,李杰做个手势,那五百士兵一齐悄悄向着湘军左营方向摸去。
渐渐靠近,李杰拔出刀来厉吼一声:
“杀妖”。
“杀妖!”
呼喊声一齐大作,这五百士卒都用火枪,五百条火枪一齐放出声来。就好像天上炸雷一般阵阵响起。
那些湘军哪里想到这个时候匪忽然偷袭,左营一片大乱。
这些“匪”人人凶悍异常。又都拿着精良火器,一入左迎,逢人就杀,火枪齐齐射击,那些从营房中冲出来的湘军兵勇好像成了活靶子
般
无论湘军将领如何嘶吼,可这些湘军早就溃乱,在火枪不断射杀之下溃不成军,哪里还能再组织起有效抵抗?
李杰眼看湘军溃败,当时又命人在湘军军营里放起火来,火光冲天。把个军营演染得如同白昼一般。
到了后来,就两那些湘军将领也都乱了阵脚,一个斤,跟在士兵后面溃逃,后面枪声不断,引得这些溃败之军心里更是慌张,唯恐落在后面遭到射杀
那里湘军中军大营,眼看左营火光冲天,想要去救又不知匪究竟来了多少人,又怕自己大营也遭到袭击,一直到了天明,曾国鉴这才派人出去接应。
这一晚夜袭,烧毁营房无数。湘军阵亡三四百人,又有几百人失踪。或是葬身火海,或是被匪擒了过去也未可知。
曾国茶又羞又愧,自从进入江西以来,自己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转念一想,如此用兵,只怕正是石达开来了也说不定。
南昌城里彭霸天也是惊疑不定,湘军尚在城外未走,眼下匪又到。只怕南昌城破只在旦夕之间而已。
谁想到城外一晚厮杀,匪居然袭击了湘军大卓。
那里曾国茶正在气恼之间,忽然接到报告,从安义方面来了不少自己人,心里一个咯噔,曾国鉴心里大叫不好,等到那些安义士兵不带来果然印证自己猜测:
“九帅,大量匪忽然袭击安义,我等浴血苦战,奈何匪人数众多。实在寡不敌众,安义还是丢给了匪。
这些败兵为了推卸责任,夸大匪数目,不想这却让本来就已经烦恼不堪的曾国茶更加增加了错误的判断,急忙着急诸将说道:
“南昌尚在张震手里,匪又偷袭安义,断了我等后路,万一这斤,时候,匪从咱们背后杀了过来。只怕我等皆有覆灭之危,我的想法是暂时撤兵,重新夺回安义”。
那些湘军将领听说是石达开亲自领兵,心里也都害怕,此时曾国茶的话正中下怀,一斤,一忙不迭的说此法可行。
“九帅千万不可,如此正中了匪计谋!”
向着说话处看去,却是随军粮草督办粱梦才:“九帅,先不说是不是石达开真的亲自领兵,就算真的是石达开,卑职观石匪过去用兵,再揣摩今日用兵,卑职以为石匪必然兵力不足,这才连续故布迷阵。以诱使我军上钩”。
曾国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又听梁梦才往下说道:
“卑职以为即便安义丢了,石匪也断然没有力量与我军决战,九帅何不对安义置之不理,只以重兵强攻南昌,只要南昌能落到九帅手里,又何必惧怕身后的石匪,等到了那个时候再整顿兵马迎战,背靠南昌,可以一举胜之。
“胡说,世上用兵哪有那么简节的”。罗云浮猛然站了起来,说道:
“石达开的心思岂是你我所能猜到?若是不救安义,让石匪站稳脚跟。南昌又打不下来,我看咱们一个个都得成为俘虏,九帅,末将赞成暂时撤兵,先救安义”。
眼看两人就要争执起来,曾国茶急忙制止二人:
“你二人的话都有道理,不过本帅以为,罗云浮的话似乎更加稳妥一些,还是先救安义的好,否则后路被断,终究是一今天大隐患,不可不妨只
说着站了起来,也不等粱梦才再行争辩:
“罗云浮,我委你为前锋,领军二千先救安义,一刻不可停留,千万不要等到匪在安义站稳了脚跟。那个时候就难攻下了
“卑职遵命,一定和匪血战到底!”
“诸位,此战非同小小可,千万不能大意,以免中了石达开的阴谋”。曾国茶脸色不太好看,声音也有一些嘶哑:
“本帅亲领主力随后而来,务必要和石匪决战!,
梁梦才长长叹息一声,再不说话,九帅和湘军一众将领居然对石达开害怕到了这等程度,早晚都会死在石达开的手里
石柳松站在高处,往远处看了一看,还是没有见到湘军动静,坐了下来,拿过一个冷馒头,放到嘴里胡乱咀嚼几口咽了下去。
转眼自己从天国圣兵变成了清妖?不管是百战军或者是那些绿营的。在石柳松看来都是一些清妖。可翼王都已经降了,想来其中或者真有什么不同,自己不相信那个张震。但是自己却坚定地相信跟着翼王一定不会错的。
真的有些奇怪,才当上“清妖”没有几天,一转眼之间,却又要跟着翼王去打清妖了。
摇了摇头,实在有些难以弄懂,可是跟着翼王,总是不会有错的
“总爷,那边出现大队人马!”
石柳松愣了一下,对“总爷”这两个字总是听着别扭,好容易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拿起千里镜来朝着前面看去,就看到远处烟尘滚滚。不知有多少人马正朝这里而来。
石柳松挥了下手,所有人都稳藏起来。
渐渐的能够看清了,是湘军来了。石柳松莫名其妙泛起了一阵兴奋。终于让自己等到了。
近了,渐渐近了。
石柳松的手向下一挥,那面大旗随之落下,接着号角呜咽,枪声瞬间响了起来,最前面那个骑马的清妖应声落地,湘军队伍一片大乱。
火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