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不乐的走了出去,牵着马一路无话,只在那想着心事,眼看武昌不保,将来可怎么办,终究还是得提前想好办法。
一路无话走了一段,忽然看到斜刺里冲出两条汉子,“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张震面前,把个张震吓了一跳。
“军爷,多谢你帮我兄妹,我兄弟没齿难忘,若无军爷帮忙,只怕老娘尸首无法收拾,我兄弟给军爷磕头了!”
张震莫名其妙,还是边上百姓告诉他,这两人就是刚才那个死去妇人的两个儿子,这两兄弟出去找药未果,回来老娘却已经死了,正悲恸间有人告诉他们张震所为,两兄弟大是感动,收拾好了老娘尸体,就和妹妹一直等到了现在。
张震一转眼就已经把这事忘了,反正也没几个钱,不想两兄弟却一直等到现在,也算得上是知恩图报的了。
就听身材高些的人说道:
“军爷,小人刘正,这是我弟弟刘浩,边上是小妹刘秀秀,军爷之恩,我刘家兄弟永生不忘,军爷若有差遣,刘家兄妹誓死为之,以报今日大恩!”
这时代的人也可爱的可以,不就是那么屁大点事,用得着这样?想了一下说道:
“你们也没有什么去处,就先跟我去了军营,不过这位姑娘,好像就不太方便了,这样,我再留下一点银子,先找个地方住下。”
“军爷之恩,我兄弟百死也不能报答!”那刘家兄弟先是一怔,接着“通通”磕了几个响头。
张震又从怀里掏出最早常大淳赏给自己的银子,交给了刘家兄弟,让人帮着安顿一下,不敢多留匆匆而去。
回到军营没有多少时候,命令已到,武昌城外所有炮台、营垒全部撤进城内,一时间军营里乱成一团,好像太平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一样。
先前因为取得一场胜利而好容易积累下来的信心,因此这一道莫名其妙的命令顿时荡然无存。
张震也只能苦笑一下,很多事情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此时左六炮台也已经接到了撤离命令,那炮台把总汪战破天荒的居然来到了张震军营,平素里两人来往及少,这次来了有些大出张震所料。
“局势不是太好,眼下又奉命内撤,武昌城外再无一处军营,眼看发匪当可从容攻击。”王战低沉声音,一脸无奈:
“听说你在军门面前据理力争,惹得军门不快,说实话兄弟本来是有些瞧不起你的,总当你是靠着军门关系才能到了今天位置。
可前次你不顾性命冲营,兄弟是看在眼里的,这次又为了武昌安危,不惜和军门大人翻脸,兄弟心里感佩得很,过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兄弟向你赔罪了!”
张震啼笑皆非,上次冲营那是战马受惊,这次据理力争,那是为了自己性命不得已而知,可既然对方这么说了,张震抱抱拳道:
“汪兄太客气了,大家都是为了自己一条小命而已,你有你的苦衷,兄弟有兄弟难办的地方,大家今后还是彼此合作,只怕在这世道才能活的更久一些。”
汪战只当他会说出什么为朝廷效力等等客套话来,哪想到他却说出了这么一番话,顿时大起亲切之感,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