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清楚,我要是投降,亚历山大一定不会放过我,那些东方总督也不会放过我,况且你我手上还沾着原帕提亚总督腓力的血呢,包括你们所有人,都已经被刻上了叛乱者的标记了。所以你们最好不要心存侥幸,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只有和他们抗争到底,别无他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盖莫如是。”
“唉……看来也只好如此了。”欧德摩斯无奈地叹气道。
长时间的围困使得进攻者多少起了怠慢之心,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向城墙上的士兵骂几句或者射几箭,然后就是简单的训练,这种无聊的生活持续了那么久任谁都会烦躁。公元前315年春天的一个晚上,一支部队从埃克巴塔那东门出来杀向卡珊卓斯的军营,巡夜的士兵发现培松的举动,立即发出了警报,正在呼呼大睡的士兵们根本没有预料到会有敌袭,反应非常迟钝。
“你们磨磨蹭蹭地干什么,人家都杀到军营里来了,都不想活了吗?”克里恩愤怒地骂道,同时暗叫倒霉,谁让自己的队伍正好堵在人家门外呢,首当其冲的就成了对方的攻击目标了。
过了好久,马其顿士兵们才全部装备好一切,但他们根本没时间组成方阵,很多士兵已经和对方在混乱中厮杀起来了。东门外的情况引起了其它几个地方的士兵的注意,驻守在北门的塞里斯举着巨斧兴奋地朝这边冲来,他已经好久没杀人了,等待了这么长时间差点没把他给憋死。但谁也没发现,这支看似攻势很猛的军队并不是主攻部队,培松和他的兄弟欧德摩斯正等着对方把兵力调往东边,好让自己乘机从北门杀出重围。
卡珊卓斯得知情况后立即让作为机动部队的小托勒密的骑兵从侧翼攻击敌军。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东门,而原本驻守在北门外的蛮族佣兵也擅自跑到了东门,使得驻军只剩下了部分长枪兵和远程步兵。小托勒密的骑兵很快冲散了对方的步兵,黑夜中一开始摸不清楚情况,但众人仔细一看后发现,对方的士兵成分很杂,甚至夹杂着不少农民,等到骑兵一到几乎一下子溃散了。
这引起了小托勒密的注意,但等他想到这是声东击西之计的时候,培松和欧德摩斯早已经率领大部队从北方冲出,轻步兵们无法阻挡骑兵攻势,乖乖地让出了道,长枪兵机动性太差,人数太少,培松很快地绕开了他们,他不作任何停留,而是直奔北方,培松的步兵们也随后趁着黑夜大部分逃脱了。
作为攻城者,卡珊卓斯人数太少,比起守方多了一点点,却要把守四道城门,确实有些捉襟见肘,因而给了培松逃脱的机会,尽管塞萨利骑兵在后面不断追击,但也只是斩杀或俘获了一些小股部队,小托勒密也不敢离部队太远。因而只得先回去和大部队会合之后再作他图。尽管如此,卡珊卓斯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埃克巴塔那已被夺下。但他不是个有始无终的人,被培松就这么在他眼皮底下跑了,他实在不甘心,于是在安抚了城内百姓之后就开始追击培松。
培松带着不到一万人一路来到了赫卡尼亚,这次的一万人已经比之前缩水了很多,其中有不少是新兵,而且被这样一路追赶,一路不断地出现逃兵。因为他这次要去的是遥远的北方,里海东岸,那是塞人生活的地方。事实上,到最后到达里海东岸的时候培松只剩下3000多人了,但这并没有让培松死心,他还是联合起了塞人,不断地骚扰劫掠马其顿帝国的东方领土。由于心忧西部的战事,而且培松的士兵在逃跑途中大量出逃或者前来投降,不甘心与培松一起逃跑的赫卡尼亚骑兵也果断地投降了卡珊卓斯,所以卡珊卓斯追到帕提亚北部边境之后就没有再追赶了,培松剩下的几乎都是骑兵,跑得实在太快,再追下去太浪费时间,也不一定能追上。最后卡珊卓斯凯旋埃克巴塔那,得知消息的亚历山大命令小托勒密带着塞萨利骑兵返回巴比伦,并任命卡珊卓斯为米底总督,掌控米底政治军事大权,接手培松留下的烂摊子,进行战后重建和军队整编工作。培松留下的摊子是够烂的,原本埃克巴塔那王家宝库的钱就被他花的一大半,大肆征兵搞得人民怨声载道,治安非常差。卡珊卓斯最需要做的就是安抚民心,他把米底北部的部分山区赏赐给了赫卡尼亚骑兵,让他们把守埃克巴塔那的北边门户,这对这些出身山里的士兵是意义非凡,因为这是主子赏赐得到认可的土地,而不是靠抢劫征服而来,他们完全可以安心在此定居。接着卡珊卓斯把培松强征的士兵大部分遣返,把剩下的一些强壮的人加上原属培松的士兵进行整编,他们之中有希腊人、马其顿人还有波斯人及其他未开化的民族,加起来有3000多人,除了挑选一些优质士兵补充到受损的编制之外,其中2000被整编成皮盾枪兵,剩下的则被编为投石兵或弓箭手。这些措施迅速稳固了亚历山大在米底的统治,使得这个波斯帝国的夏都渐渐开始恢复往日风采。之后,卡珊卓斯分兵前往米底各地,几乎达到传檄而定,这天真的变了,诸侯们为所欲为的时代过去了,人们对于亚历山大四世这位新国王的认同感越来越强了,这股风气甚至影响到了波斯东部,对以后的东征产生了不少积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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