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营被调上去的时候,欧阳平的心里实在有些不太乐意。
他不太喜欢打防御战。他认为这样的战斗完全是拿人命堆积起来的。而他,却是一个不太喜欢看到死人的人。
他认为自己更加适合于当一名电工,摆弄摆弄那些洋灯什么的是他最大的爱好。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的当了胡子,又阴差阳错的被官兵招安了,他认为自己大有希望实现自己的理想的。
自从被郑永拉上去打防御战以来,他到现在居然一枪未放,烟倒是抽了七、八根。
东洋人这么冲完全是在丧失理智。
以前那个东洋人旅团的指挥官还有点意思,乌龟一缩壳,还真没有办法下嘴。
可现在呢?现在这个东洋人估摸着是新换的指挥官真疯了,没见这里的阵地上一字排开了那么多的重机枪、轻机枪、掷弹筒吗?
后面有火炮支援,前面的战车简直就是会移动的堡垒,这么密集的弹雨,这么疯狂的冲锋,这,这简直不是拿人命当儿戏吗?
他有些恋恋不舍的扔掉了快烧到手上的烟蒂,端起枪悄悄地趴起身看了一下,东洋人还在那整队整队的往上冲。 前面一波被打垮了,后面一波又毫不畏惧的冲了上来。那些东洋人的指挥官,“嗷嗷”叫着第一个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激励着士兵们的勇气……
他妈地,有毛病。有这么当军官地吗?
欧阳平心里骂了声。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衬衣的日本军官,叫得最凶,冲得最猛。
看不到这个人的军衔,不过从他右手拿的指挥刀,左手挥动着的南部手枪来看,这人的官绝对低不了。
他略略瞄了一下,然后稳稳地扣动了扳机。
那个日本军官“嗷”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可惜。好像没有命中要害,欧阳平看到几个日本士兵迅速保护这了那个军官。但那日本军官不满意地推开了他们,用指挥刀不断比划着,好像在那说不用管我,只管往上冲锋地意思。
欧阳平又摸出了那本本子,认真的在上面记录着:
“日本人的军官还是不怕死的。如果他们能够配有一个优秀的指挥官。的确将成为我们强大敌人,但是……”
他始终认为只有不断地积累,才能成为一名优秀地指挥官。
日本人这一次的进攻再次被打退了。
此战负责主攻的日本旅团木下步兵联队高松步兵大队,阵亡人。指挥官高松敬免身负重伤。
这点对高松步兵大队来讲造成的心理打击是非常严重地。
“不要紧,木下君,一次小小的挫折并不能说明什么。”
原本以为将遭到旅团长严厉的斥责,但没有想到广元依次郎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安慰起了自己的部下:
“我们的飞行联队很快就要来了,轰炸,炸平支那人的阵地,炸平奉天。从心理上彻底地击跨支那人的防线。最后地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地!”
日,日本飞机再次出现在奉天。
架战斗机掩护着两架轰炸机。气势汹汹的向奉天方向扑来。
无论在之前地奉天空战,还是在其后的江桥空战,奉天的飞行员都已经打出了自己的威风。
但他们唯一的弱点已经被日本人掌握,那就是奉天根本就没有几名飞行员。
飞行员不像坦克手、掷弹手或者机枪手那样,可以搞个临时培训,甚至自己琢磨着也许就能琢磨出来了,驾驶飞机上天,这需要一个长期的培训。
但日本人是不会给奉天这样机会的。
奉天空军架战斗机上天应战。
王毅恒的战斗机被三架日机死死咬住,这架机身上画着血蔷薇的战斗机,似乎已经成为了日本人的一块心病。
从奉天保卫战开始到现在,王毅恒的战斗机上已经增添了三朵血色蔷薇。每一朵蔷薇在日本空军看来都是对他们莫大的侮辱。
“嗒嗒嗒”。
一串火舌擦着王毅恒的战斗机机身而过,王毅恒操纵着飞机,迅速飞行到了日机的右侧。
眼看着自己队长的飞机被对方咬着,奉天飞行中队的一架战斗机增援上来,但很快也被两架日机死死纠缠住。
轰炸机开始投弹。
随着尖利的呼叫声,奉天阵地上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几处阵地被炸毁。
王毅恒的眼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