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高楼吓得不敢再说,但是脸上全是惊恐之色。</p>
米将军略带疑惑的说道:“看旗鼓来援的人马差不多有两万,中路军面对吕大将军如履薄冰,怎敢抽调这么多兵来西路?”</p>
孤竹荣摇了摇头:“不是东方的援军,这个方向……,是仓兰城的方向!”</p>
米将军大惊:“什么?仓兰!他们怎敢倾巢出动就不怕郡治被偷袭吗?”</p>
李尔道:“除非他们掌握了咱们的底细,事先侦知了我们的意图,这才敢孤注一掷的派出所有军队来援,哼哼,有内奸!”</p>
孤竹荣叹了口气:“这是我最担心的,我说北护军为何失约,恐怕已经遭遇不幸了,都是我的过错啊!”</p>
米将军道:“主帅,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快拿主意吧!”</p>
孤竹荣被称为“智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大家不要惊慌,我们不是一直在找机会和他们决战吗,现在机会来了!敌我双方兵力相当,野战又是我们的强项,有何惧哉!韩昌韩明,你二人率领中军正面迎击来犯之敌。记住,这场仗一定要死战到底!一人退杀队长,队长退杀百夫长,百夫长退杀千户长,千户长退我砍你们的头!”</p>
“遵命!”韩昌韩明领冀州兵一万出阵,迎着仓兰援军冲了过去。</p>
“米将军、李将军!”</p>
“末将在!”</p>
“你二人率本部人马护住中军两翼!”</p>
“遵命!”</p>
“高将军!”</p>
高楼一听孤竹荣喊自己的名字就是一哆嗦:“在……在!”</p>
“你带领剩下的人塞住毗陵城的城门,我们打退援军前绝不能放一个守军出城!”</p>
“是……”</p>
渐渐地仓兰援军陆续走出了丛林,百越军非常有特色,他们张红旗、敲青铜鼓,士兵们着皮甲用青铜短刃,箭镞也是青铜铸造。士兵们全身绣满兽纹刺青,带獠牙面具,冲锋的时候口中发出怪叫,甚是吓人。</p>
百越军纵向摆开片刻之后青铜鼓响彻天机,百越仅有三郡之地,地域人口都少,几十年来全靠地利和湿热气候延续国运,已经很多年没打过万人以上的大会战了,全无章法阵法可言,几轮箭射完就要冲上来肉搏。</p>
韩昌韩明是河北的悍将,他们率领的一万冀州兵是韩奎的宝贝疙瘩长枪兵团,每个士兵都受过严格的训练,装备精良甚至超过北军主力,他们以矩形阵缓步上前与百越军撞在一起。矩形阵外围的河北兵手持一人高的巨盾,长枪兵紧随其后,百越军冲到近前面对刺猬一样的盾牌阵有点无从下手,后面的人看不到前面的情况,继续往前挤,最前面的人被顶到了长枪上扎成了筛子。</p>
不过百越人数量众多,又不畏死,虞将军的两个儿子身先士卒带头冲锋,很快盾牌阵就被撕开了口子,大阵变成了数个小阵,双方随即展开了混战。开始河北兵仗着武器精良占了上风,但时间一久厚重的盔甲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百越军人多的优势渐渐显露了出来。多亏米李二将拼死防守冀州兵的侧翼,不然随时有被百越军分割包围的可能。</p>
关键时刻孤竹荣也豁出去了,他亲自披挂上阵,孤竹荣爱白,战袍和盔缨都是白色的,开战不久就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士兵们见主帅都如此奋勇,受到鼓舞硬是把一倍于己的百越军压回到了林地边缘。</p>
其实孤竹荣这般拼命有他自己的苦衷,韩奎近些年在冀州的势力越来越大,但作为养子的孤竹荣的日子却越来越难过,韩奎的亲子韩厥年满十六,受到一众老臣的拥戴,韩奎也有意栽培韩厥,军务政务统统交给他打理。而这些差事以前都是孤竹荣负责的,等于夺了他的权。</p>
孤竹荣在韩奎势力中的地位非常尴尬,明明有王佐之才,却不敢用,韩奎也知道亏欠这个妻侄很多,又爱惜他的才华,所以这次皇帝征天下兵马,韩奎不惜血本拿出最精锐的士兵力捧孤竹荣就是为了给他寻求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孤竹荣也没给自己的养父丢人,三十几岁就以地方军将领的身份独领一路大军,他迫切想立下大功,好自立门户不再受韩厥势力的束缚。</p>
毗陵一战孤竹荣打出了河北军的士气,河北步兵的盛名扬名天下。就在胜利在望之际,后军突然发生了骚动,“怎么回事?”孤竹荣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可无人会回答他的疑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