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雷道:“曾老剑客是二位的授业恩师,不如就请他老人家定夺!”
何郊犹豫道:“因为这事去打扰师父,合适吗?”
何桥比他哥哥冲动,说道:“怎么不合适,咱哥们父母双亡,师父就是咱爹!他老人家只是病了,脑子却不糊涂,这么大的事也不能瞒着他老人家啊!”
何桥这么一说,何郊也觉得有理,对余雷说道:“余大哥,你且稍等,我们这就去见师父!”
曾汝已经七十多岁了,四肢瘫痪卧床不起已有半年,不过意识还算清醒。何家兄弟看信、出门又回来,老剑客都看在了眼里。
兄弟二人正不知如何开口,老剑客先说话了。
“你们俩进进出出忙活啥呢?”
何郊立刻跪在了师父塌前,恭顺的说道:“师父您还记得去年我二弟被人陷害差点死在邯郸的擂台上吗?”
曾汝微微点点头:“是为了孟季的死摆下的恩怨擂,桥儿被奸人陷害,差一差死在邯郸的擂台上,听你说是有位高人以筷子做暗器挡住了于舟的必杀技!”
何桥道:“师父您的记性好极了!救我的恩公搅乱了比武,因此受到鲍铄的追击,就此失去了联系。可就在刚刚他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原来他是朝廷的护军校尉,来信想招我们兄弟到他军中效力!”
“哦,竟有此事!”曾汝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们怎么答复的啊?”
何郊道:“师父您有病在身,需要人侍候,我们没敢答应人家!”
没想到曾汝大怒道:“妇人之见!救命之恩当以死相报,怎么因为我这个糟老头子,坏了义气!”
何郊忙道:“师父您别生气,恩公派来的使者就在后院,他见我们为难才提议征询师父的意思!”
曾汝道:“傻孩子,别为我耽误了你们的前程,你们俩一身的本事早该自立门户了,能加入朝廷的护卫军,将来混个一官半职,也不枉费为师二十多年的心血啊!”
何郊哭了,抱着师父泣不成声:“徒儿舍不得离开您!”
“傻话,为师七十多了,终有一死!我死了你们还是要离开剑馆啊!不如早做打算!”
曾汝说的没错,何家兄弟二人是剑馆的招牌,但毕竟不姓曾,曾汝的几个儿子嫉妒他二人的名望,师徒三个都知道最后的结局,何郊何桥肯定会被剑馆的继承者扫地出门。
何郊还有顾虑:“孙桓和韩奎等冀州的官员曾派人前来请我兄弟到军中效力,都被我们回绝了,而今突然决定投奔朝廷护卫军,会不会得罪他们,我们走了剑馆会不会受牵连!”
曾汝道:“孙桓和韩奎算什么东西!两个人野心勃勃早晚要闯下大祸,你们幸亏没去投靠他们,跟他们搅在一起才会给剑馆招来灾祸!放心吧,剑馆不会有事的!”
“那我们……”
曾汝拍着二位徒弟的肩膀说:“走吧,孩子!到外面的世界去,闯出一番事业来!不要丢了冀州习武之人的脸!”
何郊何桥哭了一阵,被曾汝“赶”了出来,余雷在后院的房间里早就等急了,看到二人脸上的泪痕,心中窃喜。
“二位,曾老剑客怎么说!”
何桥道:“师父让我们跟你走!”
“太好了!”余雷兴奋地蹦了起来,以防夜长梦多,他劝道,“我们校尉等二位,等得焦急啊!不如咱们尽快启程!”
果不出曾汝和何家兄弟所料,曾汝的几个儿子和剑馆的其他武师听说何家兄弟要走,不但不出言挽留,反而很高兴。
何家兄弟见他们这种态度,更加坚定了去意,当天下午泪别了师父跟着余雷前往了北护军驻地。
话不从叙,十天之后当他们来到北护军大营的时候,三百名精挑细选的士兵已经到位了。在侯贤和鲁诚的带领下,何郊何桥兄弟检阅了他们将要带的兵,二人非常满意。
二十天的时间里,北护军的新老士兵已经完全适应了强化训练,营区扩建和骑兵、弓箭手的编排也基本完成了。
逛了大半日,何郊实在忍不住了,问余雷:“余大哥,赵将军他……”
一旁的侯贤抢着说道:“我们赵将军是个忙人,京城和军营来回跑,不巧三天前他因事回到了长安,走前特意吩咐了,如果二位到了,一定到府上做客,他要好好招待二位!”
鲁诚附和道:“是啊,赵将军抠得很,很少请客!走吧,我们也跟着沾个光!”
北护军一众将校骑快马赶奔长安,紧赶慢赶天还是黑了,不过走北门进城毫不费劲,顺便还喊上了正在值夜的公孙兄弟。
赵遵早接到了北门守军的报告,亲自站在府门前等候,一众人来到赵府,余雷他们熟门熟路和赵遵打了个招呼,呼啦啦进了院。
何郊何桥二兄弟看着面前的赵遵,心中一阵狐疑。
赵遵大笑着,拉着何家兄弟往府内走去。
“二位何兄,是不是觉得我和在邯郸见面时有些不同啊!”
何桥当时负伤在身,根本就没看见赵遵假扮的辛铭,他对恩人印信全来来自的哥哥描述,何郊和赵遵打了一个照面,虽然看的模糊,可怎么也无法把面前这个眉清目秀的俊朗公子和那个糙汉联系在一起。
赵遵看出了二人的疑惑,笑着说道:“二位,别误会!那天在邯郸见面的真是我,我的礼物你们也看到了吧!”
何桥从挎囊中取出了一支筷子:“当日若不是一支飞来的筷子,我恐怕已经做了于舟的剑下之鬼了!”
赵遵很认真的说:“那日救你的那支筷子,和你手里拿的这支的出自同一个筷笼,但却不是从我手中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