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贞走后阿玉才回来,看到赵遵仍盯着窗户看,放下手中的点心小声的说道:“主人,你爱这位姐姐爱的紧啊!”
赵遵笑了:“小丫头,你懂什么叫爱吗?”
“阿玉小,但阿玉会看人,这姐姐也爱你爱的深,不然也不会半夜爬窗来见你,她是等不到天亮了!”说完阿玉又笑了。
赵遵说道:“阿玉,你真个鬼机灵,长乐宫可有一个姓贾的中年宦官?”
“姓贾的宦官……对,掌管太后饮食的宦官首领叫贾春!他是长乐宫的老人啦,太后挺宠他的!”
赵遵道:“昨夜,我看到他偷盗宫中的宝物卖给外人,还有,太后移驾骊山温泉宫,他为什么没有去?”
“骊山温泉宫有专门的御厨负责饮食,所以没有带他走。贾春这个人我见过几次,他人缘很好,对我们这些刚入宫的小宫女都非常客气,没想到他会干出这种事!”
“现在你还相信永乐宫闹鬼吗?”
阿玉摇头道:“阿玉再也不信鬼神了,不过这个厉害的人躲在永乐宫做什么啊?”
赵遵道:“这个人太可怕了,好在他不是十恶不赦之人,至少不会滥杀无辜,以后我是不敢再去招惹他了!”说完赵遵再次看向了窗外。
阿玉见状说道:“主人,您好像很忧虑!”
赵遵随口答道:“嗯,我要去见我的义兄。”
“义兄?”
“哦,也是她的兄长!”
阿玉点点头:“主人,需要准备什么礼物?”
赵遵笑道:“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礼物?太见外了吧!”
阿玉道:“出生入死的兄弟自然不需要礼物,但他还有另外的身份啊。”
赵遵一拍脑门:“是啊,多亏了你提醒,我倒忘了!嗯?阿玉你通音律,明天你去帮我挑一把古琴,刘兄肯定会喜欢的!”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赵遵也基本恢复了,这天傍晚赵遵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来到了回暖阁这个长安城数一数二的奢华客栈,刘贞事先已经把刘澜的房号告诉了他。
赵遵站在门前既期待又紧张,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敲响了房门。
片刻之后房门打开,刘澜那张熟悉的又久违的脸出现在了赵遵面前,赵遵心头一热抢步上前单膝跪地道:“刘兄,你可回来了,兄弟我想死你了!”
刘澜真情流露一把抱起了赵遵:“贤弟,哥哥也想你啊!快进来坐!”
二人坐下之后刘澜就发现了赵遵带来了礼物,赵遵把布包打开,露出了乌木金丝古琴,刘澜爱不释手道:“贤弟,你我兄弟之间还用得着这个吗?”
赵遵心里有鬼,岔开话题道:“刘兄,你这一去一年有余,都忙什么了?”
刘澜叹气道:“哎,我就是个劳碌命,扬州、荆州、益州转了一大圈,鞋不知道磨破了多少双,马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匹,差一差小命断送在了路上!”
赵遵道:“经商不易啊,刘兄家资巨万况且如此,更不要说那些小商小贩了!”
刘澜笑道:“我那些都是小事,不提也罢,我倒是听说贤弟你终于穿上了官衣,可喜可贺啊!”
赵遵把小小的官印拿了出来:“刘兄,你别笑话我了,只是看城门的小吏,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刘澜道:“话不能这么讲,官不在大小,至少是个好的开始!贤弟有王佐之才,凭你的才华和家世,前途不可限量!段兄早就给你算好了,准错不了!”
提到段松赵遵顿感失落:“如果段兄在就好了,我曾托人到青州打探他的消息可没有结果,不知他流落到哪儿去了?”
刘澜安慰道:“段兄才华过人,只是欠缺一点运气,只要机会来了,段兄必然飞黄腾达,你我不必庸人自扰。”
赵遵点头道:“但愿如你所言,这一年多我孤军奋战,真是辛苦啊!不过现在好了,刘兄来了,总算有人帮我拿主意了!”
刘澜神秘一笑:“我可听说你这一年干得风生水起,连破奇案、收复北护军、校场比武威震三军!又得到皇帝和太后的赏识,贤弟你现在要人脉有人脉,要部下有部下,怎么能说‘孤军奋战’呢?”
“你是听刘贞说的吧,她啊,净看我笑话了!”
刘澜道:“我这妹妹从小娇生惯养被宠坏了,刁蛮的很,我们父子不在家,多亏贤弟你把她照顾的这么好,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赵遵脸一红,支吾道:“贞……刘贞她天真烂漫,聪慧过人,颇有兄长之风,也多亏了有她帮忙,不然我可能活不到今天与刘兄相见了。”
刘澜突然大为感慨:“江南之行愚兄收获颇多,本以为天下财富、道德文章皆在北方,到了江南才发现,当地物阜民丰民风淳朴,经商的风气也不像京畿重地这般勾心斗角,对官员还要讨好巴结。家父有意将家产逐渐转移到荆州,贤弟以为如何?”
“好啊!”赵遵极为赞同,“江南乃是生财之地,又远离是非的中心,伯父到南方颐养天年确实乃上佳之选!”
刘澜道:“愚兄此次回京正是为此,一来是为了转运家财,二来是为了护送家眷前往荆州。”
“带走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