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睡到黄昏,刘贞肚子打着鼓就醒了,赵遵笑着问她:“饿了吗?”
刘贞撅着嘴说:“大半夜被你吵醒,一整天了,怎么不饿?”
赵遵轻轻的敲击了三下床榻,两个丫鬟便走了进来:“公子,有何吩咐?”
赵遵要了几样小菜,二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一边赏月一边品尝美食,“你还没答我呢?”刘贞突然说了句。
“什么啊?”赵遵一头雾水。
“别装了,你来花御坊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以前是不是常来?”
赵遵苦笑着摇摇头:“你啊,敏感过分!花御坊不单单是妓馆,还有全天下做舒服的房间,最精致的美食。我在兖州时经常在花御坊宴请朋友,有时候关了城门也会留宿在坊内,所以知道一些内情,这么回答你可满意了?”
刘贞脸一红:“满意什么!以后这种地方少来!啊!”刘贞一声尖叫,因为赵遵突然把她搂在了怀里,并握住了她的小手。
刘贞整个人都酥了,但很快她就感觉到了异样,赵遵抓着她的那只手在动,不是简单的动,而是在她的掌心里写字,刘贞仔细辨认,发现赵遵写的是“慎言有耳朵”五个字。
刘贞点点头,但赵遵却没有松开她的手,二人听着虫鸣相拥在一起,享受着宁静的夜。
花御坊小院中赵遵和刘贞度过了美好的三天,赵遵的毒基本散尽了,于是动身去了镇河观。离大门还有一段的时候,赵遵就看到小道士飞快的跑进观中送信去了,赵遵心说自己的不谨慎果然引起了黄裳真人的怀疑。
他拉着刘贞和她耳语了几句,又给了她一些金银,刘贞羞的满脸通红,在赵遵腰眼子上狠掐了几把。
二人拦腕共祭了龙神,刘贞问明了送子娘娘殿的方向便去“祈子”去了,赵遵则到了后殿。银冠道早就在那儿等着他了,不过还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赵施主,才去了几日,怎地今日有空前来啊?”
赵遵随口说道:“我是陪朋友来的,她去进香了,我来陪道长说说话。”
“是那位穿红裳的女子吧,施主艳福不浅啊!”
赵遵傻笑着挠了挠脑袋,趴到银冠道耳边低声道:“多亏了道长给的仙丹,不然我还搞不定这小丫头!”
二人相视一笑,赵遵问:“可有观主的消息?”
黄裳真人在镇河观的消息是保密的,但丹房失窃一事,黄裳真人曾怀疑过赵遵,银冠道也因失职受到责罚,出于私心银冠道决定让黄裳真人见见赵遵,好洗刷自己的“冤屈”,便说道:“师兄回来了,但在闭关不曾会客,不过赵施主不是外人,我去通禀一下,看能不能见上一面。”
“如此有劳道长,多谢多谢!”
银冠道离了龙神殿一路小跑到了黄裳真人住的地方。
“观主师兄,赵施主来了!”
“哪个赵施主?”黄裳真人正忙着打包行李压根没往赵遵身上联想。
“就是三天前师兄让我们全城寻访的那位啊!”
“是他!”黄裳真人颇感意外。
银冠道忙道:“他今日带了一姑娘到观上进香,师兄要不要会会他!”
黄裳真人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好,把他带到这儿来,不要惊动旁人!”
片刻之后,赵遵跟随银冠道到了黄裳真人的住处,黄裳真人笑脸相迎道:“赵施主,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赵遵忙还礼道:“仙长,上次登门您不在观上,我还以为见不着您了呢!可巧今天您在啊!”
黄裳真人颇为尴尬,自己明显是故意躲在别人,很明显被赵遵识破了,他干笑了两声:“这些时日一直在闭关研学丹法,所以不曾会客。”
赵遵道:“我去北边贩马挣了几个小钱,给仙长带了些土特产孝敬您!”
黄裳真人道:“东西我已经收到了,难得赵施主老想着我,像你这样懂礼数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喽,哎呀,我看你的气色比上次见时差了好多,来来来,我给你号个脉瞧瞧!”
赵遵心说来了,这哪是给自己瞧病,分明是探探自己有没有中毒,嘴上却说:“是吗?我说我最近腰酸背痛使不上劲呢,您快给我看看!”
黄裳真人精通医术,把手往赵遵脉搏上一搭,只一下便知道赵遵身体有些虚弱,但全无中毒的迹象,黑袍人用的毒见血封喉,哪怕救的及时短短三天也不可能痊愈,这下赵遵的嫌疑彻底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