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真人摇了摇头:“丹房里都是名贵的药材和成品丹药,价值不菲,以前也曾又盗贼前来偷盗过,不过你看,皇宫的灵丹一枚不少,唯独少了一瓶龙神丹,不能不让人起疑啊!”
“这个世上知道此丹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难道……难道会是……”
黄裳真人道:“不要妄加猜测,我师兄已经不在了,就算有人拿了几枚龙神丹也查不出什么端倪来,怕只怕有好事之徒把我私藏龙神丹的事捅到宫里面去,那麻烦就大了!”
黑袍人嘿嘿一阵冷笑:“嘿嘿,不会的,不会有风声传出去的!”
御河中的赵遵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人一犬的追击,不敢大意,游出很远才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河滩上了岸。上了岸赵遵还暗自后怕,又有点后悔,不该当夜就去探丹房,如果银冠道口风不严自己说不定就会暴露,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轻易断了这条好不容易才不成的路,决定冒险回到妓馆做不在场证明,辨明了方位刚走了没几步,突然身子一个踉跄,左腿一阵酸麻,赵遵忙在月下查看,之间左腿的外侧钉着一根钢针,大部分插在了布料里,只叮破了一点皮,也不红也不肿可是整个腿渐渐麻木的没了知觉。
不好!中毒了!难怪黑袍人追到一半不追了。赵遵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毒,如果一开始就中了毒针,那经过狂奔和游水毒性早已经顺着血液流遍了全身。
赵遵立刻用布条勒住中毒的左腿,虽然毒药猛烈,但赵遵内力已成中毒不深,一时间还不至于失了心智,他快速做出了判断,选择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赵遵的神志开始模糊了起来,他艰难的爬上一座秀楼,轻敲了两下窗就昏了过去。
刘贞自黄昏和赵遵分手之后心里美滋滋的,早早地进入了梦乡,睡到半夜突然听到闺房的窗户被人敲了两下,刘贞立刻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要换作普通的女子早吓得惊叫逃走了,可刘贞毕竟是经历过很多,胆子也大了很多,犹豫再三她壮着胆子推开了窗户。窗户一打开就看到自己的情郎趴在屋檐上一动不动,似昏了过去。
刘贞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赵遵拖进了屋,她见赵遵嘴唇发青,气若游丝,不由得哭了起来,用手不断抚摸赵遵的脸。
“赵郎,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啊!”
赵遵昏迷中听到了刘贞的呼唤,艰难的睁开了眼,刘贞见赵遵醒了,收起了悲声,搂住他说道:“分手的时候你还好好地,怎么我睡了一觉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刘贞还想哭,赵遵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他示意刘贞靠近一点,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刘贞一脸的茫然,本能的想说不行,自己做不到。
赵遵却用尽最后的力气从嗓子里挤出了几个字:“听明白了?”
“嗯!”刘贞答应了。
镇河观左近的那家官妓前厅,已经是后半夜了,客人都休息了,老鸨和伙计也都去睡了,只剩下一个十几岁的小伙计守着门。白天酷热难当,好不容易凉快下来了,小伙计也是睡了一觉又一觉,迷迷糊糊的。
这时前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喝骂,小伙计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只见两个丫鬟正搀扶着一个公子哥从楼里面往外走,还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正在一旁怒斥这位公子。
小伙计揉了揉眼睛,认出了这位公子,正是喝多酒闹事又醉的不省人事的那位,不用问这女子肯定是他的夫人,带着家人来兴师问罪的,这种事在妓院常有发生,早就见怪不怪了。
小伙计迎来送往见多识广,一看打扮就知道这女子身份不一般,指不定是哪个官宦人家千斤,不敢得罪,忙上前哈腰说道:“夫人,您这是要带公子走啊,要给您套车吗?”
“我呸,不要脸的地方净养一些不要脸的人,你给听清楚了,以后再让老娘知道你们收留他在这儿过夜,我就烧了你们这个王八窝!”
小伙计吓得一缩脖子,赶紧退了回去,几个人出了门他才想起来,忙追了出去:“店钱,店钱,住店的钱还没给呢!”
女子抡圆了一巴掌抽在小伙计的脸上,骂道:“腌臜的东西,给我滚!”
小伙计原地被打的转了三圈,没敢在拦,眼睁睁看着他们几个上了马车走了。
刘贞在赵遵的授意下演了这出戏,等上了车她才发现自己后背全都湿透了,紧张的手脚直发抖。好在仆人配合的默契,没有出披露,不然就对不起赵遵的嘱托了。
离了官妓他们没有回府,而是直奔城门,抢在开城门的第一时间出了城。
渭河边的老镇河观,天刚蒙蒙亮观门就被砸的咣咣响,“谁啊,别砸了,砸坏了让你赔门钱!”小道士睡眼惺忪的打开了门,几个人便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