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多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北护军没有那么多军马,干脆一起步行,趁夜急行军,转天黎明时分全军抵达了钟山脚下的密林中。
赵遵令全军就近躲藏,待入夜行动。他和李黯等人躲在一座山包上分析地形,指定进攻计划。
李黯问赵遵,这些队长都认识吗,赵遵只有长得像公孙输的那位和瘦子不知道名字。
李黯像赵遵介绍:“这位兄弟叫公孙胜,和瘦猴子叫侯贤!”
赵遵好奇的问公孙输和公孙胜:“你俩这名字有点犯冲吧?”
公孙输说:“嗨,我娘生我那天,我爹在外面赌钱,输了个吊蛋精光,回来生闷气,给我起这么个名!贱名好养活,也没再改!”
赵遵问公孙胜:“那你的呢?”
公孙胜说:“那天夜里我爹赢钱了,所以……”
“哈哈哈!”众人哈哈大笑,原来这二人是叔辈兄弟,难怪模样差不多。
北护军都是性情中人,赵遵见了他们就好像见了亲人一样,并不感到生疏,就把自己在东市遇到公孙输,在自己后院险些被鲁诚撞到,又怎么巧遇李黯收留兀哈伊支等等说了出来。
众人听了一阵大笑,李黯感慨的说道:“全天下都鄙弃我们的时候,只有赵兄弟看重咱们,是我等的荣幸啊!”
侯贤尖着嗓子说道:“是啊,就为这点也得好好喝上一场!”
赵遵道:“不急,等庆功宴的时候我自会和侯兄痛饮!眼下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山里的情况,从这儿到皇陵几十里的山路上密布着贼人的探子和巡逻队,他们或三五成群或二人一组,有固定的巡山路线,每隔一段时间会在特定的地点汇合,确保每支队伍都安然无恙。如果我们不能同时解决掉这些巡山队,一旦被他们发现有同伴失踪,我们秘密行动的计划就落空了,而且其中不乏一些江湖好手,比较棘手。”
李黯点点头:“人数不确定,有多少队也无法确定,确实有点不好办,这样吧,余雷、侯贤,你二人带一百五十名分成三十队,从四个方向摸进钟山,一路向西扫荡所有巡山队,即便不能全歼,也务必切断他们与皇陵贼寇老巢的联系。”
赵遵忙道:“五人一队,有点不妥吧,对方也是五人一队,打起来没胜算啊!”
侯贤尖着嗓子说:“敢情你跟踪我们光看我们卖苦力,没看我们操练杀敌啊!我老侯拿人头担保,保证完成任务!”
李黯似乎对他们非常放心:“皇陵的那边不用你们操心,扫平贼寇算你们首功!”
余雷沉稳一点,问赵遵:“赵兄弟,活口不太好抓,能不能……”
赵遵道:“巡山的喽啰抓不抓活的不打紧。”
李黯更直接:“哪有功夫抓俘虏?”那意思就是格杀勿论。
赵遵见李黯行事果敢,调兵遣将颇有章法,果然是个将才,自己这次算请对人了。
赵遵又对剩下的几位队长说道:“两位公孙兄、鲁兄和兀哈伊支兄弟,你们四个跟着我扫清一条通道,李将军你带着众军随后跟上,子时前后务必尽数抵达钟山皇陵!”
“是!”几个人都乐呵呵的去准备了,赵遵怎么看这些人都是好战敢战又会战,和外界描述的完全相反。
终于太阳落山了,赵遵和四个队长沿着一条山涧开路,侯贤和余雷先他们半个时辰开拔,估计这时候已经和巡山的敌人交上手了。
入夜后的钟山一片死寂,月亮像糊着一层纱一样朦胧,似乎不想目睹一场血腥的杀戮。
赵遵带着四个队长,走出去不到五里,路过一条小溪的时候,五个人几乎同时停了下来,纷纷躲避到岩石和树的后面。
鲁诚等人是山民的后代,大山中的精灵,一点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他们的耳朵,要不然鲁诚也不可能听到赵遵入营的轻微的脚步声。兀哈伊支是天生的猎人,他的耳朵也好使。
果然片刻之后二道黑影越过了小溪,来到了林中休息,公孙输和公孙胜兄弟二人打了个眼色,没等赵遵点头就悄悄摸了过去。二人身材魁梧,走起路来却轻的像狸猫。二人同时捂住了巡山喽啰的嘴,另一只手把匕首刀插进了他们后心,两个喽啰只是哼哼了两声就气绝了。
二人将尸体扔到了树林中,挥手示意赵遵他们继续前进,就在这时附近的一簇草丛中一个窜出一个人,发了疯似的往山里钻。
赵遵暗道不好,已经有接头的喽啰提前埋伏好了。
“别让他跑了!”赵遵已经顾不得禁声了,跳起来指着逃跑那人对公孙兄弟喊道。
话音未落,一支利箭从赵遵背后射出,这支箭就像长了眼一样正中几十步外还在狂奔的喽啰的后脑,一击毙命。
“好箭法!”赵遵回头一看,兀哈伊支已经将第二支箭扣在了玄上,第三支箭也夹在了无名指与之间,随时准备连珠击发。动作快的让人咋舌。
五个人有惊无险的干掉了巡山队,之后又陆续消灭了三波,共计是一个敌人,公孙兄弟包揽的大部分,赵遵连一次出手机会都没有,赵遵心说这样的战友真是可靠。
两个时辰之后午夜来临之前,五个人终于来到了钟山脚下的皇陵入口处,这里一切如旧,侯贤和余雷那边同样很顺利。不久李黯带着主力军跟了上来,赵遵数了数人数又少了五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