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懊悔不已,但很快赵遵又平静了下来,孤竹荣也未见的真的怀疑了自己,但是他故意用一个未知真假的情报考验自己,只要自己不暴露真实的身份,安全脱身应该不成问题,等换回自己身份之后再去确认那个情报的真伪也不迟!
想到这儿赵遵松了口气,心中又涌起了和孤竹荣再次过招的豪气,他开始收拾行囊,然后走出了房间,径直到马厩牵了自己的马,走后门离开花御坊直奔州府北门。他估算的很准,等了片刻城门就开了。
赵遵离开州府一路顺着官道一路向北,等到了与韩豹搏斗的官道岔口的时候,赵遵停了下来。这一路上他始终有被跟踪的感觉,虽然赵遵看不到对方,但是那种压力是确实存在的。这种压力让赵遵很不舒服,可又不能表现出来,甚至不能显现出一点会功夫的痕迹,而且很考验自己的马术,一旦再露出破绽必定招来杀身之祸。更令赵遵担心的是除了跟踪自己的这个人外,孤竹荣很可能还派了别人在兖州各地打探最近离家的人,自己离家虽然和辛铭离开兖州有短暂的冲突,但是孤竹荣太聪明了,谁知道他会不会把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事联系在一起!
然而赵遵隐隐的感觉到背后这个人不是孤竹荣,以他的功夫跟踪自己,自己绝对察觉不出来,目前跟着自己的是个高手,但充其量是个韩豹水平的,自己在痊愈后苦练了小半年,功夫又精进两成,就算现在和韩豹一对一硬拼,也有一半多的把握能胜他,所以也不怕他突施杀手害自己,只要找合适机会甩掉他就行,自己再到青州的烟花柳巷闹点绯闻制造身在异地的假象就万事大吉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想到这儿赵遵放慢了脚步,离开兖州地界之后开始花天酒地玩了起来,把戏做足,像极了一个为主人出门办成事回来的“功臣”,花主人的钱享受在家享不到的快乐。
赵遵进入了冀州之后有无数条道路可以回云中,他偏偏选择到虎狼窝里走一圈,绕过邺城他直奔赵国故都邯郸,那个剑客辈出的武术圣地。
自从在辛铭口中知道剑客榜和剑会的事,赵遵心里就痒的难受,可是辛铭不好武术,自己就不能表现的太好奇,一路上每到酒肆青楼赵遵都在听旁人的谈话,剑会是冀州人少不了的谈资,赵遵早就知道邯郸的剑会将在三日后召开,他故意放慢了脚步,掐着时间走,终于在剑会举办的前夜到达了邯郸。
近些年邯郸的地位虽然隐隐有被邺城代替趋势,但作为千年古都邯郸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商贾云集繁华不让州府。赵遵算差了时间,脚程慢了一些,遥遥看到邯郸城的时候已经过了关城门的时辰,本以为要在城外露宿一晚。不曾想官道上的人却熙熙攘攘的,还有更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男女老幼都有,前进的方向都是一致的,邯郸城。
赵遵十分不解,牵马而行拦住了一位农民模样的老伯,施礼问道:“老伯,我问一下,你们这是做什么去啊?”
老人见他衣着华贵,还了一礼:“当然是进城喽!”
赵遵奇道:“邯郸城不关城门的吗?”
老人上下打量了赵遵一番:“你是外地来的吧?”
赵遵笑道:“我是外地来的行商,初到贵宝地。”
老人也笑了:“这就难怪了,我们这儿和外乡风俗不同,每逢初一十五城门彻夜不关。”
“哦,原来如此,那你们这是……”
老人骄傲的说道:“明儿一早有剑会,而且有排行榜的剑侠镇擂,我们连夜进城占地方,去晚了就没好地方了!”
赵遵回头看了一眼长龙一样的人流,惊道:“这些人都是去看剑会的啊?”
老人道:“那当然,我们赵人哪有不喜武术的啊!三岁丫头都会打趟子,有剑会怎么能错过!我劝你也去看看,保你开眼界!”
赵遵谢过了老人,上马顺着人流朝邯郸东门而去,费了好大的劲才挤进城,城里和城外一样,主路上人山人海,卖杂货的、卖夜宵的、耍把式卖艺变戏法的,把本来很宽的路堵上了一半,赵遵牵着马被人流裹挟着根本无法动弹,所有的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走,不用说肯定是擂台的方向。
赵遵赶了一天路了,想早点休息,可看街上这些人的架势,估计要闹腾一整夜了,赵遵好不容易挤进了一个僻静的斜街,走了好远终于看到了一间门面很小的客栈。
客栈门口站着的小伙计一眼就看到了从黑暗中走来的赵遵,高声招呼道:“客官这边请!”
赵遵来到这间客栈门前就是一皱眉,门脸小不说,很不干净,负责揽客的小伙计还在那儿说呢:“哎呦,客官,您好眼力啊,全邯郸就数我们店最舒适了!”
赵遵有心转身就走,可是盛情难却,被小伙计让进了店里,店老板见有客人登门也笑着迎了出来:“客官,这么晚了进城,是来看明早剑会的吧!”
赵遵点点头,店老板一脸的无奈:“不巧啊,今天客人爆满,小店就剩一间天字上房了,您先看看房间?”
赵遵被带到了二楼,看了那间所谓的天字号上房,打开门一股霉味熏得店伙计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小伙计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挠头道:“嘿嘿,明早有今年最盛大的剑会,两位上榜十大的剑客镇擂,这种场面不是经常能见的,方圆百里的百姓都拥进了邯郸城,现在城里一房难求,您就将就一下吧,一晚上的事,明天天不亮就得起,晚了就没好地方看热闹了!”
小伙计的话也有道理,赵遵虽然养尊处优惯了,可也不是一个娇气的人,风餐露宿也是常有,于是说道:“好吧,换床被褥,多少钱一晚?”
背后的店老板伸出五指:“五金!”
“多少?”赵遵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金!”店老板很坚定的重复了一遍。
赵遵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锦衣玉食从小没有钱的概念,但是市面上的物价他还是了解的,自己在花御坊摆一桌花酒吃喝玩乐一整晚也就十金,这么一间破房间要他五金,分明是店老板坐地起价讹自己,这怎么能忍!
赵遵换了个冷面孔,说道:“这间带味的房一夜值五金?”
店老板听出了赵遵的愤怒,却不以为是,冷哼道:“哼!今天就是行市,嫌房子破去花御坊啊!那儿房子好,价更好!”
赵遵被他这么一阵抢白,挂不住了,一甩袖子下了楼,那老板还在说风凉话:“穷鬼,住不起别进门啊!大街上凉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