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无法界定的距离(2 / 2)

“你至于穷成这样吗?”</p>

“那个什么姓秦的话痨是你们长官吧?就是他把老子撺掇出来的!我砍九正考虑到兴隆镇去置办产业,再创辉煌,知不知道那需要多少钱?那话痨还信誓旦旦的说我可以先欠着你们九连的货款呢!你怎么又代表九连来找我借钱?你小子不是开小差要跑路的吧?”说到这里砍九的脸色阴森一沉:“绑了!”</p>

才出牢门,又成囚徒,罗富贵都麻木得没什么感觉了,只是纳闷,这里边怎么又有老秦的事?他操心都操到绿水铺了?哎呀我天,打算普度众生怎么地?</p>

同一时间,春秀楼。</p>

一个来人匆匆见金春秀,不久后离开。随即,小红缨被唤进屋里。</p>

“丫头,明天跟我出趟门。”</p>

“不怕我跑了啊?”</p>

“你现在也能跑啊!老娘又没栓着你!”</p>

“嘿嘿嘿去哪?”</p>

“兴隆镇,袖笼钱庄。”</p>

“我去过兴隆镇,还吃了桂花糕。”</p>

“小蹄子,你到底沾过多少血?”</p>

“人家哪有”</p>

“贱样儿!越看你越不是东西!”</p>

同一时间,县城内某条街边。</p>

苏青匆匆行走在黑暗里,她能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眼睛,隐蔽在黑暗里远远盯着她。但是她不觉得冷,也不头,继续匆匆走。转过几个街角,走入一条巷道,才感觉身后的监视消失了。</p>

来到巷道里端,站在大门外轻敲门环,等了好久,才传来屋门响,有脚步穿过院子,来开大门。</p>

胡义肩上披着外套,打了一个哈欠重新栓好大门:“抱歉,一不小心睡着了。”</p>

苏青没说什么,径直进屋,到桌边守着灯光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斜眼瞟向随后走进屋门的胡义鞋面,一层淡淡新灰。</p>

胡义尚不知穿帮,故意道:“忙完了?明天是不是可以去了?”</p>

慢饮几口放下杯:“觉得委屈?”</p>

“怎么可能,这可比禁闭室大多了!”</p>

“别装了!睡了这些天凉地面,你身上不疼?明天得离开这,我还有点事要办,要出城。”</p>

胡义貌似轻松叹口气:“终于要撤退了!”</p>

“你把这当阻击战?”</p>

“是。呃不是。我只是”</p>

她忽然笑了,露出皓齿,笑出了声,在昏黄的灯光暖色里,那张白皙面孔全无平时的冷,温馨得令他恍惚!可惜美景只有短暂一瞬,从他的目光里意识到失态的她立刻又把脸板起来:“今晚你睡床,我睡地。”</p>

“我不接受。”</p>

“我睡哪,由我自己定。”</p>

“当然,我睡哪也是我的自由。”</p>

她不高兴了:“我说了,我睡地。”</p>

他无动于衷:“我没拦着不让你睡地,你大可以把床空着。”</p>

每次都是这样,说来说去就会被他气得脸发白,就不该给他好脸色,好心也会被他当成驴肝肺,苏青压制着被他顶撞的怒火,再说话又难免升级成气骂,于是不再说,气呼呼站起来,几步到床边,抱起被褥直接撇在地上,随手铺几把,朝他甩脸怒道:“熄灯!”然后合衣蜷躺在地面的褥子上。</p>

胡义无语,闷声到床旁,抱了另一套被褥,也铺在地上,随后吹熄了灯。</p>

两位全睡在地,那床空荡荡在黑暗里,室内静悄悄,月色微蓝。</p>

两张褥子距离不远,背对背,平静之后,他们尴尬地发现,都睡在地上,并不比都睡在床上轻松多少,这有什么区别呢?有一种距离并不能以距离界定,只要不是一个睡床一个睡地,就注定无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