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不要脸！你儿子都快赶上枪高了，那又是跟谁生的！”</p>

“那也比你这一辈子嫁不出去的丑货强！”</p>

万万料不到，这二位居然要开泼，那韩二妞倒也罢了，这王大妹……居然也不是善茬？怪不得能拉扯个孩子活到现在呢！慌得罗富贵赶紧四下里看，然后一步隔开越来越近的二位，生怕她俩沾在一起，这要撕起来岂不毁了熊的一世英名：“停！赶紧停！你们可饶了我吧，全怪我行不行？我当时不该胡说八道，咱能不能就此散伙？”</p>

王大妹的表情瞬间凝固，接着眼泪唰地流下来，委屈得那叫一个心碎，快得罗富贵都不敢信。</p>

“是嫌我送你的衣裳脏么！呜呜……”</p>

韩二妞的表情也瞬间凝固，接着怒眼圆睁，抬手仰指熊鼻子尖：“所有人都知道我上赶着找你，我的脸已经没地方搁了。姓罗的，你敢休我试试！你敢不敢试试看！”</p>

一个哭，使熊凌乱了；一个怒，使熊胆怯了。</p>

熊傻傻站在河岸的冷风中，这算左拥右抱吗？为啥……不像人说的那么高兴呢？为啥……感觉肠子都悔青了呢？我这贱嘴啊！</p>

……</p>

酒站碉堡内，瞭望窗旁坐着两个人，正在看碉堡外远处的雪，一个是傻傻的石成，一个是呆呆的罗富贵。</p>

石成说：“不是我怕苦，但我真的不想走。”</p>

罗富贵说：“我怕苦，但我真想出去遛遛。”</p>

“骡子，求你件事行么？”</p>

“不行。”</p>

“我还没说你就不干啊？”</p>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你个败家玩意要干啥，顶数你能折腾。我没钱了，自从秦指导来了咱们连，我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老子再也不是黑风山大当家，现在是正经的八路军呢！”</p>

“那你原来的钱呢？我怎么没见你花过呢？”</p>

“原来我也没钱啊，那是谣言！”</p>

“要不……我跟秦指导放赖，初期总得有个帮衬吧，领你跟我一起出去，咋样？”</p>

“真的？”</p>

“五百！”</p>

“姥姥的你当我是地主吗！”</p>

“起了队伍我就还你。”</p>

“那要起不来呢？”</p>

“起不来……只能是我死了，那我还真没法还了。”</p>

“到时候别怪老子不给你烧纸！”</p>

石成这才收回望着外面的目光，转眼看满脸不乐意的熊，笑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