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瞧不起年羹尧的为人,可是,于中不得不承认,年羹尧训练出来的兵是他最不想面对地对手之一。而如今,这支军队面对的又是完全“异种”的军队,将士们奋力死拼自然是预料中事。不过,于中却没有想到,年羹尧这一回却能取得这么漂亮的战果。
没错,就是漂亮!以区区十数艘战舰对敌五十艘,击沉击伤三十余艘,这放到哪里都是一个巨大的战功。何况,此时的年羹尧还仅仅是损失了一半的战力!要知道,为了以防万一,他可是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又为年羹尧的西海舰队从其余诸大水师里面又要来的十几艘战舰以及大批的弹药!年羹尧这一回中了敌军的埋伏,损失了一半的战舰固然是一个失败,可是,仍然拥有一定实力的年某人必然不会甘心退却的。
“敌人尚有近两百艘舰船的实力,年羹尧只剩下了十七艘,而且还有三艘伤得极为严重,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到底能打成什么样!”于中又忍不住想道。这个时候,他突然有点儿不忍心让年羹尧去死了。
毕竟,这家伙也是一个人材,在这个时候,能牵制住联军的一份力量就是对他的帮助。而且,以年羹尧的性格,被人狠狠的打了这么一个巴掌,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如果不十倍百倍的讨回来。那才叫一个奇怪。
“你们年军门现在移师到了哪里?”
看着眼前这个被年羹尧派来给自己送消息的年轻将领,于中又轻声地问道。年羹尧本来是在锡兰(今斯里兰卡)驻兵,如今欧洲联军势大,而且就驻兵在马尔代夫,两军相距极近,如果再驻扎下去,肯定要倒霉。年羹尧虽然不愿吃亏,可螳臂当车的事情却也不能做。所以,移师他地是很自然地选择。
“回大帅,年军门已经整顿人马,不日便将退至达贡港(今仰光),此次派遣末将前来,就是希望大帅能派出一标人马接应……”看到于中望过来的目光,那年轻将领急忙低头答道。……此时年羹尧的军中,曾经在于中手下当过兵的已经不到一半,这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有一部分留在了台湾,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年羹尧想削减于中在自己军中的影响力。毕竟。年羹尧也是把手伸进到诸皇子夺储的漩涡中的人物。虽然只算是个外围,可是,能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事情自然是最好。而保密地首要要求。自然是手下多为自己人了。
可是,尽管如此,在年羹尧的军中,于中的名头依然极为响亮。而且,先前于中派人警告年羹尧小心敌情的事情也已经在西海水师中传开了,可年羹尧不听劝,结果导致了如今的局面,现在更是要人家接应,这些因素加起来,身为西海水师中人。见到于中自然也就觉得心虚了一些。
“退到达贡?胡闹!”一听到这年轻将领的答话,于中立即就怒喝道。
“大帅……难道,难道您要见死不救?”年轻将领见于中突然发怒,一时惊愕,同时,一股怨愤也忍不住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见死不救?哼,你们退到达贡才是真正的找死!”于中从左边踱到右边,又从右边踱到左边,“以西洋联军的实力。如果你们退到达贡,他们完全可以将整个安达曼海封住,然后,关门打狗!到时候,以你们区区十几艘战舰的实力,难不成躲在港口等死?现在,我们又只是刚刚在缅甸站住脚,如果西洋人趁势扰我沿海,或者登陆作战,缅甸必乱,到时,你让我怎么办?不退兵,就有可能腹背受敌,不得不多线作战,可如果退兵,那就更加只会把这些西洋人引到我云贵腹地,到时候,他们只需要阵兵边疆,就可以与朝廷讨价还价,就算朝廷不与其和谈,你我,我们大家就只能一起玩完儿!年羹尧他是被人打傻了还是怎么着?怎么连这个也想不到?他现在应该退到淡马锡去!”
“这……可在末将出发的时候,年军门就已经开始整军了,现在……恐怕他已经快到达贡了!”年轻将领也急了起来。
“他妈地……来人!”于中深吸一口气,大骂一声,又对着外面大声叫道。
“大帅!”亲兵急忙从外面跑了进来。
“马上叫鄂尔格到达贡去,让他告诉年羹尧,立码转去淡马锡,要不然,我饶不了他姓年地!”于中大声叫道。
“得令!”亲兵一声呼喝,转身就要向外跑。
“慢着!”于中又叫了一声。
“请大帅吩咐!”
“宋爱正领兵在伊落瓦底一带镇守,让鄂尔格去告诉他,马上收缩兵力,将粮草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交给那些缅甸首领,另一部分马上分发给当地的百姓……然后,将地盘儿让给那些首领,让他马上带着咱们的人撤回阿瓦!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许他跟任何人交战,如果胆敢拖延,就是死罪!”于中又下令道。
“得令!”亲兵又是一声呼喝,等了一会儿,见于中没有再下达别地命令的意思,这才急忙转身向外跑去。
………………
“不对!”亲兵走后没有一会儿,于中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自言自语起来。
“大帅,有什么不对?”年轻将领在旁边小声地问道。没想到自己西海水师的撤退竟然会给于中添下这么多的麻烦,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年羹尧这家伙在搞什么鬼?他虽然有些刚愎傲物,却不是蠢材!
只要有点儿头脑,不可能想不到如果退到达贡会有什么后果,可他偏偏还要这么做……难不成他这个王八蛋是想祸水东引,故意想让西洋联军来跟我打?可是,以他的为人,又怎么会把自己也赔上来?”于中皱眉自问道。
“于大帅,我们军门绝对没有那么想过……”年轻将领吓了一跳,急忙跪下来说道!居然说年羹尧是故意的!这个罪名可大了!如果于中真的这么认为,他这个送信的岂不是要当场玩完儿?这也太冤了!
“……”于中没有理会因为他自言自语的两句话而被吓得面皮发白地那年轻人,倒背着双手,又在那里转了几圈儿,才重新站住,“年羹尧啊年羹尧,你这一招倒是挺能迷惑人的,不过,我倒要瞧一瞧你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