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盛京将军?”
如果说刚才康熙说要派张玉祥去做黑龙江将军让他十…分吃惊的话。那么,现在从康熙嘴里蹦出来的,“盛京将军”四个字就已经足以让张玉、祥不知道,“语言”是什么东西了。
盛京就是奉天!当年皇太极建立大清王朝的立国之地!“盛京”的满文叫,“木克顿和屯””“木克顿”在满文里地意思就是兴盛。盛京将军,负责地就是奉天的安宁,还有就是努尔哈赤和皇太极这两个大清王朝奠基者与建立者的陵寝地安全。这两条,无论是哪一个,都代表着一条讯息,那就是
非是皇帝亲信中的亲信不能担当此职。而康熙现在却突然说要把这个职位交到他这个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官场上都还不太够格的人,张玉祥又怎么能不惊愕无比呢?
“皇上,请恕奴……奴才不敢领受!”愣了一会儿,张玉祥终究如此说道。
“怎么?嫌这职位太低了?”康熙笑问道。
“奴才不敢!皇上,盛京将军非同小可,奴才自认还不够格……”张玉祥为难道。谁不想弄个高位?可这高位也得坐得住才行!沙场决死他不怕,可如果想坐稳盛京将军的位子,光靠勇力和胆量还远远不够,这一点,他心里可是明白的很。
“不够格?哈哈……难道你就是怕的这个?有朕的旨意,你怕什么?你这些年练的胆量哪去了?”康熙大笑道。
“皇上,奴才不是怕。只是……”
“只是怕有人不服?是不是啊?”康熙又笑问道。
“……”张玉祥没有回答,给康熙来了一个默认。
“不错,盛京将军的位子确实不好坐。以前还好说,一切太平。可是。现在不同以往了。不说朝鲜跟我朝之间裂痕已生,光是因为京旗回囤一事,现在奉天周围就时常有斗殴之事发生。何况,按规矩,回囤的京旗都要由盛京将军训练一番,这可是得罪人地活啊!”康熙又叹道。
“皇上,训练回囤地京旗不是由奉天提督负责的么?”张玉祥问道。
“确实如此。可是,现在奉天提督萨布素已经被朕调往了西北。此位空缺。所以,以后回囤京旗的训练朕都要交由盛京将军负责!”康熙说道。
“皇上您不打算派奉天提督了?”张玉祥听出了康熙话里的意思,一时有些诧异。满洲有水师提督,却少了陆路提督,这可有些不符合历来的规涂巨。
“朕本来是打算派你去接替朋春,再派朋春接任此职的,可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朋春这些年一直呆在边疆,虽然没能立到多少军功,可苦劳却是不少。黑龙江除了海关厘金。现在每年都还能给朝廷增加数十万两银子的赋税。他在其中出力可是不小,可以说是极为难得。所以,朕打算调他到关内。好生慰劳一下,黑龙江将军就由他的副将郎坦接任。至于你张玉祥,朕觉得是个经得起敲打地好材料,所以想放到盛京好好锤炼锤炼,你可莫要辜负了朕的期望啊!”康熙说道。
“奴才定然不负皇上期望!只是皇上,这盛京将军……”奉天现在太平的很,虽然有康熙所说的情况,可张玉祥却看不出其中有什么可以锤炼人的地方来。
“玉祥啊,你怎么看待于中这个人?”康熙自然也听出了张玉祥话里的意思,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说什么,反而又朝张玉祥问起了于中。
“于军门?”张玉祥又是一愣。
“没错。就是那位‘于军门’!”康熙微笑道。
“回皇上,奴才只是跟于军门只见过几次面,不敢对朝中大将有所置喙!”张玉祥低头道。
“让你说你就说!练胆量怎么还练的这么婆婆妈妈了?”康熙有些不悦地说道。
“奴才遵旨!”看到康熙变脸,张玉祥不敢再推脱,想了想,又朝康熙拱手道:“皇上,奴才虽然不敢随意妄评大将,不过。奴才最近也确实听到过一些关于于军门的传闻……”
“传闻?都有什么传闻?”康熙问道。
“这两天,奴才听着有人说……于军门就是因为知道国库亏空,这才带着满洲水师去打日本的,有人说他的目地就是为了弥补国库……”张玉祥一边小心地看着康熙地脸色,一边说道。
“哦?还有这等事?”康熙不自觉地停下了赏花的脚步,本来还带些笑意的脸色也有些沉了下来,又不置可否地朝张玉祥问道。
“奴才只是听下面有人这么说的!”张玉祥看到康熙这样,急忙躬身答道。
“打日本是为了弥补国库亏空?呵呵……这人啊,还真是什么都敢想!”康熙喃喃说了两句,又笑了起来,外带着微微摇了一下头,可是,刚又重新迈起步子,他却突然又停了下来,接着,他又转头朝张玉、祥说道:
“……就这么定了。过两天朕就会给你圣旨,到时你就带着旨意去盛京接任吧。现在你先去牢里把马德提出来,就说朕要见他!”
“奴才遵旨!”
看到康熙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的花朵,张玉祥知道自己今天的话多了,不敢再说什么,又朝康熙弯腰行了一礼,躬身退了下去。而在张玉、祥退下之后,刚刚被康熙以免得妨碍了君臣畅叙的借口支开的李德全又重新凑到了康熙的身边伺候。而李德全来到康熙身边的时候,又正好听到康熙嘴里在喃喃自语:
“铸造银币!马德、于中、费迪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