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潇愕然,“董莲瑶!?你说你遇到她了?”
小陆子摇了摇头,赶忙解释,“不是慧妃娘娘本人。【】奴才在去御膳房的途中,碰到了景清宫里的几个太监,他们正往回搬几件盆景,说是要布置景清宫用的。当时奴才跟他们走了个顶头碰,那条路又窄,路面还有层薄冰,奴才避让不及,就摔倒了。他们就扶了奴才一把。今天一整天,奴才也就跟景清宫的这几个太监近身接触过。想来,多半是那时候叫人动了手脚。”
小陆子跟随于静潇多年,也见过一些大场面,为人又机灵警觉,此时经于静潇一提醒,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可能。此时更是懊悔不已,不住责怪自己失了小心。
“人家既然有心害你,定然会做得不着痕迹。有心算无心。你着了道,也是在所难免。怨不得你。”于静潇叹了口气,心下不免有些困惑。
现在明显是董莲瑶让人在小陆子身上动了手脚,随后又派人到皇上那里告发,才让小陆子担了这罪名。这董莲瑶什么时候长了这种脑子,懂得借栽赃小陆子来陷害自己了?还是以京城和皇宫的城防图,这么敏感的东西……
于静潇倏地瞪大双眼。
不对!不是董莲瑶,是董莲阁!
错不了!董莲瑶根本不可能有这么聪明,一定是董莲阁在背后给她支的招!
只是……以董莲阁对白煦的着紧,应该不会把这么敏感的罪责栽赃到白煦身上才是啊……除非……除非这一切都是贤妃在后面指使的!
于静潇一边思索,一边快速在原地踱了几步。
肯定是这样的!而且贤妃这么做的目的,也是呼之欲出。正是想借此挑起白莫觞对白煦的疑心,借而逼白煦起兵造反!
于静潇想到此节后,脚步立时顿住,面色也是一片雪白。
小陆子见于静潇的神情如此紧迫,不由担忧道:“这事儿,会不会牵连到主子?那布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奴才的这条小命还能不能保住?”
于静潇犯难地看了看他,私自传递军事地图,这个罪名可是不小,落到小陆子这样的太监头上,他的性命肯定是保不住的,弄不好,甚至还得担个谋逆的罪名,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啊!
于静潇沉吟良久,神色阴晴不定,思了又思,想了又想,权衡再三之后,终于做了一个孤注一掷的决定。
她要演一场戏,演一场大戏,如果成功了,不但能救小陆子一命,兴许还能消弭一场战祸,甚至可能把贤妃和太后一并拉下水!只是……那么做之后,自己跟白莫觞可能就彻底决裂了……
于静潇转过身,向小陆子嘱咐道:“若是皇上或是其他人查问起此事来,你就把所有的事儿,都推到我的身上。其他的,就一概推说不知道。记住了吗?”
小陆子骇然失色,连连摇头,“这,这怎么行呢!?主子是千金之躯,怎能替奴才担这罪责!不行,不行……”
于静潇不等他说完,就直接打断,“你听我说!这件事,如果着落到我的头上,皇上不会把我怎么样。可如果是你,就不同了。极有可能是个抄家灭门之罪。你自己的死活你可以不顾,但你的爹娘呢?你的兄弟姐妹呢?”
小陆子呆了一呆,几欲痛哭道:“即便如此,奴才也不能让主子代为受过。奴才只求主子替奴才的家人求个情。您开口的话,皇上会给这个情面的。至于奴才的这条小命,就替主子尽忠了!”
对于小陆子的固执与死忠,于静潇有些气急道:“你可知那布包里是什么!那是大魏的军事机密!若依法论处,斩你一百次都死不足惜!要是再给安个谋逆的罪名,那就是株连九族之祸!”
小陆子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怎么,怎么会这样……”
于静潇叹了一声,沉声说道:“就按我说的办吧。咱们计划出逃的事,一直都是你在办,若是断了你这根线,我也就彻底断了与外界的联系,这辈子可能都要困在宫中了。我会求皇上放你出宫。一旦,一旦我身陷囹圄,你就去找李牧将军,把事情告诉他。他会想办法救我的。”
小陆子权衡再三,也觉得这是唯一的法子,遂伏地叩头,涕泪横流道:“主子的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一定会通知李牧将军,让他想办法救主子。”
“行了。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遭人陷害,归根到底,起因还是在我身上,你不过是给殃及的池鱼罢了。”于静潇摆了摆手,示意小陆子起来,然后才接着问道:“好了,你现在快告诉我,你是如何跟四王爷进行联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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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静潇走出天牢后,那两个侍卫便又跟了上来。
有这两个侍卫跟着,她的计划就实施不了,必须得想个什么法子甩掉他们。
于静潇尽量放缓步速,拖延着走路的时间,同时盘算着对策。
说来也巧,他们刚刚进入御花园,就见迎面行来一位宫装丽人,身后还跟着太监和宫女,正是凌逑公主,源锦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