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来的约有二三十个海盗,除了三四个拿着大刀长矛留在村口看守这些妇孺外,其他的都进村挨家挨户地搜寻财物和粮食了。【】
因今年海鱼丰收,所以各家也都要比以往宽裕些,海盗们劫夺的财物虽不多,但是粮米和食物着实不少。
海盗们嬉笑着扛了大包小包的粮食经过村子,返回海船。途经村口时,看得众人敢怒而不敢言,只得任由他们将家中的东西全部拿走。有几个舍不得粮食的妇人,还低低地哭泣起来。
男人们辛辛苦苦打鱼劳作,才换来的那些精米白面。原盼着过个好年,可不曾想却落入狼口。
最可气的是,海盗们竟然把最后的口粮都拿走了。在这冰天雪地的时节,这可不是要饿死村民们吗!?
那三个看守妇孺们的大汉中,为首的一个生了赤黑的脸堂,满面虬髯,一个红彤彤的酒糟鼻,一看就不是善类。
眼见着同伙儿们把能拿走的,都拿走了,这红脸大汉指了指面前的口袋,向妇孺们喝道:“想要活命的,就把身上的金银细软通通摘下。麻利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众人给他那粗哑震耳的嗓音吼得一抖,虽舍不得,但也知道舍财保命的道理。便一一走上前,将身上藏的首饰和碎银乖乖地放到了口袋中。
这时,轮到谢渔民家中新娶的媳妇谢氏去上缴钱财,她犹犹豫豫地把一锭藏在袖中的碎银丢下后,便低着头往回走。
可是那红脸大汉却喝了一声,“站住!”
谢氏浑身一抖,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原地。
“你脖子上挂了什么?”
谢氏捂住自己的领口,脸色惨白,惊慌失措地答道:“什,什么也没有!”
红脸大汉冷哼一声,迈步上前,大手一下扯住谢氏的衣领,只见一条纤细的金链子正挂在她脖子上,“这是什么?”
谢氏拼命护住领口,“求大爷高抬贵手,这是俺家男人打了一年的鱼,才给俺换得结婚聘礼,拿不得呀!”
红脸大汉嘿嘿冷笑,“放屁,这世上还没有爷拿不得的东西!放手!”
谢氏低着头,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
红脸大汉大骂一声,手下用力一扯,登时将金链拽下,连带着还撕坏了谢氏的衣服,露出胸口处一片雪白的肌肤。
谢氏吓得失声尖叫,其他两个围观的海盗却发出猥琐的笑声。那红脸大汉恶意地在谢氏胸口摸了一把,怪笑道:“还挺滑嫩,小娘子要不要跟大爷回去?”
谢氏已经屈辱得几欲晕厥。众人看不过去了,纷纷出言指责。她们虽多是妇人,但平素做惯体力活,身体粗壮,并不比男子差。此时,三四十个壮妇皆一脸愤怒地瞪着三个海盗,气势自然不容小觑。
那红脸大汉受众人气势所迫,才悻悻地放开谢氏,嚷嚷着让众人继续。
于静潇是最后一个上前交财物的,她最值钱的细软金银早在前些日子就丢失了,除了头上的一支素银簪外,身上也没什么钱物了。当然,还有那颗珍珠。
只是这枚珍珠是白煦拼了命采来的,她无论如何也不想丢,所以并没有交上去,只是把头上的簪子和身上带得琐碎银钱扔到了袋子中,随即转身便走。
那大汉瞟了眼她扔下的簪子,“咦”了一声。
于静潇平素不爱穿着打扮,戴在身上的首饰都很随意。当初离开船舶时,她为防扎眼,就用了这支最朴素的银簪挽了头发。后来到了这穷困潦倒的渔村,也就一直就戴了这支发簪,所以才没有随着那包钱物一起丢失。
不过这簪子在她眼里虽极为平常,但有些眼力的,仍能瞧出它的贵重。
这群海盗在海上打家劫舍了这么多年,还是颇具目光的。红脸大汉一眼就瞧出,这枚小巧的素银发簪,分量虽不是很沉,但做工却极其精巧,一看就价值不菲。所以他再次出言唤道:“站住。”
于静潇身形一顿,乖乖地转过身来,扮出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同时故意把嗓子捏得低哑难听,“大爷,俺身上真的没钱了,能交的都交上去了。”说着,用力振了振衣袖,让对方听听,自己身上真的没有银钱的响声。
大汉上下扫量了于静潇一眼,许是怀疑她身上藏了东西,许是看出她虽生得灰头土脸,但身段还不错,也或许是觉得刚刚自己那么容易就屈服在一众妇人的气势之下,太过丢脸,而想找回一定的平衡。
所以他怪笑道:“你身上一定藏了宝贝,把衣服脱了。”
于静潇浑身一震,迟疑道:“大爷,俺身上真的……”
“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于静潇犹豫了一下,她不愿脱衣,固然是嫌当众丢人,最关键的是,她刚刚眼见了谢氏的那一幕后,就悄悄地把放了珍珠的布袋藏到了腋下,这样脱去衣服,难保不会被对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