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解释道:“咱出入山门时需经过一条河。【】那河水天明时涨,天黑时落。这个时辰木桥已被水淹了,过不去的。”
“咦!原来还有这等奇怪的河。”于静潇怔了怔,她属实记得来时的路上,经过了一条河。
只是这涨潮落潮,不都是发生在海边吗?这河水也有这样涨涨落落的吗?
土匪头子点头,“是,这也是咱黑风山的一大特色。那条河水便等若咱这寨子的护城河。”
“既然如此,就暂且在你这山上多待上一天吧。”于静潇虽恨不得立刻离开这土匪窝,但目前也只能无奈地应了。
土匪头子不敢怠慢,立时命人将于静潇引到了山寨后方的一个独门独院的客房处。
于静潇看了看这座清幽的小院,想不到这土匪窝里还有这么个雅致的地方。
马贼们对这位“准王妃”伺候得很是周到。于静潇也不客气,吃得了山寨中的特色饭菜后,便兀自窝到床上补眠。
将将睡到晌午时,忽听有人在外边轻轻敲门。于静潇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开门,是那刀疤脸。
只见他兴高采烈地说:“姑娘,吴王手下的田渊田将军上山来啦!听说姑娘在此后,很高兴,说要亲自来拜见姑娘。这会儿已经由我们老大陪着往这边来了,小的先来禀告姑娘一声。”
“田渊?”于静潇仍未太清醒,将这个名字在口中重复了一遍。一下想起在云国时,使节团被袭营的那一晚!她顿时睡意全消!
糟糕糟糕!若跟这田渊碰上,自己这假“红颜知己”的身份还不立时便得穿帮!?万一他再将自己的身份识破了,想她还顶着三千金的悬赏!这处境可真是大大的不妙了!
于静潇勉强挤出一丝欣喜的神色,从容笑道:“原来是田将军来了。唔,我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见客,待我梳洗一下。”
刀疤脸不疑有他,唯唯诺诺地应了声,便转身去迎田渊他们去了。
于静潇见他离去,立刻低咒一句跑回屋中,想要翻窗逃走。可一推开窗子,她便不由傻眼了。
且说这黑风寨是建在山上没错,但要不要建在悬崖边上这么高科技啊啊啊!!!
目测了一下窗外悬崖的高度,于静潇便忍不住一阵阵腿肚转筋,就是给她十条床单接在一起当绳索,她翻下去的下场也是空中飞人……
她这边正急得直挠墙,耳听院中已响起了说话和脚步声,不多时,虚掩的房门便被人推开。
于静潇望着田渊那张冷峻的面孔,勉强抽了抽嘴角,牵出一抹难看的微笑,“呦。田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田渊眼见这位吴王的“红颜知己”原来是她,显然也有些惊讶,随即便露出恍然的神色,“确实是位故人,不过不是殿下的红颜知己,倒是见面眼红的仇人。”
土匪头子和刀疤脸同时一愣,诧异地望向于静潇。
只见她眼底滑过一抹狡黠,忽而讪讪地摆手一笑,露出无比娇羞之色,“田将军何必说得这么绝情,回想几个月前那一晚,将军还执着我的手,一口一个的绝色佳人地叫,想不到短短数月未见,我在你心中的低位便从尊贵的公主,降为仇人。人家真是好伤心!我知你仍记恨我与那人一并离开的事,可是,当时若不是你执意将我送于吴王,我又怎会逃跑?”
于静潇说了这么一番暧昧不明的话,登时让旁观的两位彻底糊涂了……怎么,貌似这位吴王的“红颜知己”和吴王手下的大将有一腿?!
田渊气结,“你们别听她胡说!”
于静潇伤心欲绝地咬着衣角,“我怎么胡说了?你敢对天发誓,那一晚你没有抓我的手腕?没有叫我公主?又不是想将我献给吴王?”
田渊尚是首次遇到如此不知羞耻又胡搅蛮缠的女人,虽明知她偷换了概念,故意让人曲解那一晚的事。但他还真就做不到对天发誓。因他确实为了制服于静潇而扭过她的手腕,又确实误把她当成了三公主,并想将其献给吴王。
但随着之后他们对当时救走于静潇的黑衣人的追捕,他才知道,原来那黑衣人才是真正的三公主白颜兮。
而对于于静潇,虽当时未把她与丑神医联系到一处,可后来听天慈国的密探禀报了摄政王府的情况,以及两国签署商贸条约的事后,便不难猜到此女正是丑神医于静潇。
至于她为什么一下丑女大变身,这便不得而知了。
田渊已气得面色发白,知道现在无论怎样解释,也只是越描越黑,当即不由分说,便要先擒住于静潇再逼她说出真话。
眼见田渊恼羞成怒就要动手,土匪头子和刀疤脸立马齐齐上前劝阻,“将军莫急,将军莫急!有事好商量嘛!”